風小小隱約覺得這個人比唱吟前對自己更熱絡了，再看門口那些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兄弟姐妹們，她下意識皺了皺眉。
“可這不是聖像麼？就這麼毀了真的沒關係？我看外麵那些人似乎不是這麼想的……”
風塵霜頓了片刻，沒急著解釋，而是轉頭看向風塵瓏：“二哥，你們先帶孩子們下去吧，我跟小小說清楚再去。”
“嗯。”
風塵瓏點點頭，深深的看了風小小一眼，又道，“你也得有點分寸，我看大哥今天氣的不輕。”
那是他自作自受，點子是他想的，如今成了這樣他能怪誰？
風塵霜不以為意：“好了，你快去吧。”
風小小趁著他們說話的空檔，仔細的打量過四周。
她發現除去倒塌的石像，就連地麵和牆壁上都有了裂紋，隻是十分細小，不走進來仔細看是分辨不出來的，裂紋整齊的呈放射狀彙聚到了中心的石像所在。
打發完旁人回來，就看到風小小蹲在石像的殘骸前發呆，風塵霜走過去：“小小？”
“我記得你應該是姑母吧？”風小小突然沒頭沒腦的問。
風塵霜點頭：“沒錯。”
“既然這些東西沒用了，不如收拾起來送去我院裏，好歹曾是個寶貝，不能就這樣丟了。”
“好。”
“……”
“……”
短暫的靜默之後，風小小又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聽著呢。”
“今天你雖然是通過了。不過以大哥的性子，怕是你以後的日子還是會有不少難處。如果覺得棘手了記得來找我，雖然能力可能我不及你，但對風家，我比你知道的多，還是能幫上你的。”
風小小意外回頭：“什麼意思？”
“你現在不懂不要緊，以後你就懂了。”
風塵霜也不解釋，隻是看著風小小的眼神複雜又感傷，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小小，來日方長，不管什麼事情都不可能一蹴即成，你要學會厚積薄發才不會吃虧，現在先別總跟大哥對著幹，他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父親。”
直到後來的後來。
風小小才真正明白風塵霜的這番話中藏了多少的苦心，隻可惜她最終也沒來得及說聲謝謝。
儀式之後，才是真正的晚宴。
風小小本不想去，風塵霜苦口婆心的勸說了好半天，她這才不情不願的順著她的話來到宴廳，先行離開的人們都已入座，隻是還沒上菜。
“讓大家久等了，上菜吧。”風塵霜一邊笑道，一麵拉著風小小入座。
好巧不巧。
這個位子剛好與風塵梟相鄰，風小小還沒坐下就先挨了無數眼刀，顯然，風塵梟對剛剛的結果相當不滿。
風小小隻當沒看到，眼睛在宴廳裏轉了一圈，皺眉：“母親呢？”
“嫂子不用晚膳，大哥就先派人送她回去休息了。”坐在風塵梟另一邊的風塵瓏解釋道。
“這樣啊……”風小小坐下來，再無話說。
但凡是宴大多都有些炒熱氣氛的餘興節目，但是風家不同，風家的宴就是純粹的吃飯，且恪守著食不言的規矩，整個過程都死氣沉沉的，尤其是身邊還坐著風塵梟，風小小隻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於是起身告辭。
“這麼著急是想去幹嘛？”風塵梟冷聲問。
“去做什麼是我的自由，你要管？”
“我當然要管！”風塵梟突然一拍桌，“今日的晚宴你是主角，你中途離席，還讓不讓我們吃了？”
風小小無語：“你們吃你們的就是了，難道我吃飽了還要在這裏幹作陪？”
“你既是蠱聖女就得遵循規矩，有人沒吃完就不能走，給我坐下！”
氣氛頓時一僵。
就在此時，隻聽見門口有仆人高喝：“小少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