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木雲擎輕巧的將小家夥拎到自己跟前，逼著他與自己對視，神情淡然的問，“你有把握自己進去不會被這蠱瘴傷到麼？”
風竺冥在他的注視下停住動作，眨眨眼，回頭看了看那蠱瘴，好一會兒才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娘之前說過，我似乎天生對毒和蠱之類的東西有抗性，沒那麼容易被傷到，所以我想試試。”
“沒那麼容易就是說還是有可能對不對？你知道你娘將你看的多重要，沒有十足把握你進去了若有個萬一，你娘不是要更生氣？那樣原本能控製住的局麵也會控製不住。”木雲擎給他細細的分析著。
風竺冥知道他說的有道理，隻是心中到底還是不放心：“可……我怕我娘會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後悔的感覺很難受……”
“你要相信你娘親。”看著他那糾結的小表情，木雲擎不知怎麼的，原本隱約不安的心定了下來，唇角微微上揚，“她能把你教的這麼好，就算再衝動也會斟酌分寸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就是這麼相信著。
木雲擎沒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給了風小小意外多的信任，他也沒有自覺，自己對這對萍水相逢的母子的關心其實已經超過了報恩的範疇。
而此時的屋中，風小小也確實沒急著大殺四方，而是和秋香春菊一起給琴蓮換了壽衣，又整理了妝容，一通收拾完後，正經八百的跪在床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這才回過身：“秋香，春菊，我娘就交給你們了，小心照看著。”
“是。”早已得過吩咐，春菊立刻應聲見禮。
秋香也跟著一禮：“小姐，您……”
“自然是要給我娘討個公道。”風小小說著，直接穿過蠱瘴走到外屋。
在包裹整個院子的蠱瘴之中有兩塊空地，一處是有琴蓮屍身所在的內屋，一處是外屋，兩處地方周圍由比屋外濃重五倍的蠱瘴隔著，也因此，外麵的風塵梟和風塵霜才沒辦法離開也無法進去打擾。
見她出來，風塵霜先含淚迎了上去：“小小，你……節哀，大嫂受的苦太多，這也算是解脫了。”
隻是話雖這麼說著，她自己的眼淚卻怎麼都停不住，相比起來，反倒是琴蓮走後就沒再多哭一聲的風小小臉上沒有悲戚。
“姑母，我明白，你進去看看吧，我娘會很高興的。”風小小說著，順手在背後一劃，那道隔開內外兩室的蠱瘴從中裂開了一道足夠一人通過的縫隙。
風塵霜自然知道她是想和風塵梟單獨算賬，下意識看了自家大哥一眼，蹙眉道：“小小，我知道你替大嫂不平，可是……”
“或者姑母想旁觀，我也沒有意見，隻是到時候若誤傷了你，可別怪我。”因著她最後的那個可是，風小小的語氣頓時冷了八度。
看出來她是打定了主意，風塵霜閉了閉眼，再開口已是哀求：“姑母隻求你別殺他……”
“嗬！死那麼容易？”對此，風小小隻是冷笑。
聽了想聽的話，風塵霜麵帶哀傷的進了內屋，蠱瘴再次閉合，隔開了內外兩方天地。
一直不曾言語的風塵梟在觀察，觀察自己這個離家三年的女兒的一舉一動，並在心中揣測著她成長到了何種程度，可惜不知是風小小藏的太好，還是別的緣故，她分明就還和三年前一樣，就連這蠱瘴也是。
為了盡量維持理智，風小小沒去看他，隻是四下打量著這個樸素的屋子：“雖然我不是很想跟你說話，但是有些事情不問清楚總是過不去，風家主，你能不能教教我，今日之事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