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這才想起來,她身後還有梵星淵這麼一個拖油瓶在,現在出山了,既然她可以聯係上薄涼,那梵星淵肯定也可以聯係上他的人。

本來兩個人在森林裏的時候,還經常在沉默中互相幫助,大家嘴上都不說,但是實際上已經相處出一種難以名狀的默契。

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他們兩個對立的身份,在那個隻有兩個人的森林裏短暫的消失了,他們兩個真的就是沒有間隙的相互扶持著的夥伴,在那種情況下向暖都好像沒那麼恨梵星淵了。

可是這種感覺在離開那個與世隔絕的森林,在回到現實生活中後,又在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向暖可沒有忘記,她是被梵星淵綁了之後才出的意外,不管梵星淵有沒有參與到她爸媽的事件中,他都是她仇人的兒子,他更是薄涼最大的對手之一。

他們兩個是注定不可能發展出任何關係的,哪怕是當普通的陌生人都是天方夜譚,他們兩個注定是仇家。

可是梵星淵好像不這麼覺得,從他對向暖的關心程度,還有說話的語氣神態中可以看出,他已經完全把向暖當做他的朋友了,對於向暖差點摔跤都挺關心的。

“沒…沒事……”向暖不自在的從梵星淵的懷裏退出來。

梵星淵特別的瘦,身上全部都是骨頭,剛剛不小心靠在他身上靠了一下,都能感覺到他的骨頭咯人的慌,瘦削又羸弱,蒼白又精致到無可挑剔的樣貌,他更像是中歐壁畫中病態美豔的吸血貴公子。

梵星淵敏感察覺到了向暖神態的不對,他當然也猜到了向暖為什麼會神態不對,本來有了些神色的灰黑色眼眸,又重新灰敗了一些下去。

向暖控製了一下表情,不讓心裏活動流露到臉上,正打算繼續朝前走,卻被梵星淵拉住了衣袖,向暖回頭問:“又怎麼了?”

梵星淵認真的問:“在出來之前你答應過我,出來之後肯定會做最正宗的中華料理給我吃,現在還作數嗎?你沒有騙我吧?”

向暖萬萬沒有想到梵星淵到現在還在糾結這個問題,這個梵星淵非常有可能是個偏執狂吧?

現在離那個村落還有一定的距離,向暖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還是順著梵星淵的話應道:“作數啊,當然作數,誰說我要騙你啦,前麵就有人家了,我去找個廚房給人點錢,直接給你做都行。”

梵星淵這才露出笑容,說出的話卻令人毛骨悚然:“那就好,我還想著這次你如果再騙我的話,我要怎麼搞死你好呢。”

向暖渾身汗毛直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看來還是要想辦法抓緊時間聯係上薄涼,留在這麼個變態身邊實在太令人害怕了,就感覺一顆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在跟著她一樣。

在快走到村莊的時候,向暖故意轉頭對梵星淵說:“你先站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先去前麵問問人家,有沒有人願意收留我們兩個吃頓飯,再把我們送回市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