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被予安嬤嬤扶著,哭的淚流滿麵。
她難過榮王還未娶妻,便英年早逝。
她難過逝去後,竟不能大辦喪禮,要趁著夜裏,偷偷摸摸的到皇陵將他葬了。
她失聲痛哭道:“燁兒,你好狠的心呐,景臨還那麼小,你竟舍得扔下他,昭雪親自為你去雪峰采藥,現如今生死未卜,你好待再等一等,等她回來呀。”
容景臨被她一說,強忍著的淚水頓時“嘩嘩”落下。
他雙肩不停的抖動,雙手用力的攥拳,想勸慰皇太後,卻發現他什麼都不做不了。
他連自己都勸不了。
而白憧笙卻感覺天要塌下來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位生命中很珍貴的人,而他的地位等同於她的娘親。
她突然抱住了容景臨“哇”一聲大哭。
“以後沒人保護我娘親了,對不對。”白憧笙哽咽的問。
容景臨也同樣抱緊她,聲腔生硬的回道:“我保護你,我可以保護你跟娘親。”
“好孩子!”太後蹲下身子,把兩個孩子擁入懷裏。
跪在後麵的皇親國戚,無不被觸動的暗暗抹淚。
武皇後早已哭暈了幾次,醒來又痛哭,哭的激動便又暈死過去……
盧天師走前,說道:“皇上,時辰到了,該封棺了,晚了怕出意外!”
若被城中什麼不軌之人發現榮王得瘟症死掉,卻沒有火化屍體,而鬧的滿城皆知。
老百姓必然會大鬧。
堯帝雖然不忍,但還是閉上雙眼,道:“封吧!”
盧天師轉身,高呼了一聲:“封棺!”
“起!”
冰棺快速被強寒的霧氣封住,榮王的身體被固在了冰棺內,霜雪慢慢的覆蓋他消瘦的麵孔。
而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一道女子的尖叫聲:“不要封,不能封。”
眾人回頭一看。
皇陵大門,闖入一名女子。
她衣著血跡斑斑,鬢發散亂,額頭有一塊傷口,血水從額側劃落,覆蓋在她半邊臉龐,而另一邊的臉,滿是淤痕,看起來盡顯狼狽。
守陵侍衛拿著長矛將她攔下。
惠太後一眼認出了她:“昭雪。”
太後激動的喝斥侍衛:“快放她進來。”
兩名侍衛趕緊放下手中的長矛往後一退。
白清靈快步的跑進去。
可她剛走下一步台階,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
惠太後趕緊推開予安:“快把她扶起來。”
予安走過去時,白清靈已經站起身了,不讓予嬤嬤扶她。
惠太後看她這般狼狽不堪,又心疼又難過的說:“昭雪,去看他一眼吧。”
白清靈腳步沉重的朝冰棺走去,來到了冰棺前,目光落在了冰棺裏的男子。
他閉著雙眼,薄唇噙著一抹幾乎可以讓人忽視掉的弧度,身上穿著一套她從不曾見他穿過的冰藍色的長袍,倒是退了幾分殺神之氣,多了一絲翩翩公子的風度。
男人雙手交疊於身前,手心裏壓著一塊青依繡給她的手帕。
正是那日在山洞時,他搶走的那一塊。
他說,是她用過的!
白清靈崩潰的拍打冰棺:“開棺,開棺,給他解封,他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