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趕緊給她拿水,伍博遠接過水後,遞到了鸞儀的唇瓣。
鸞儀捧著水大口的喝下。
那水裏也放了藥水,但有些甘甜,鸞儀一口氣喝完了。
白清靈暗暗鬆了一口氣,道:“鸞儀,伍四還受著傷,你這樣壓著他,他好的不快,你想不想跟他玩。”
鸞儀目光落在伍博遠頭上綁著的白色紗布,醫用網棉,頓時乖乖的站起身:“我乖!”
伍博遠的心微微抽了一下。
她現在真的好乖,可他不想她那麼乖呀。
他希望她像以前那樣,追著風箏跑,拿泥巴扔他,罵他是個蠢貨。
就算她的眼睛永遠不會在他身上停留一刻。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鸞儀的後腦勺,說:“公主,要聽你七嫂的話,她不會害你的,以後她給你拿糖吃,你不要再扔掉了。”
“我不扔掉了,伍四,你快點好起來,不要死掉。”鸞儀腦海的記憶隻停留在了自己被迫害和伍博遠出現救她的那一段。
她的認識裏,隻有好人和壞人了。
麵對伍四的時候,她能找回一點正常人的意識。
伍博遠低笑了一聲:“我這好好的,死不了,你放心吧。”
“你的腦袋為什麼包的那麼多東西,拆開來讓我看看。”鸞儀的話說完後,身旁的霍太醫頓時被嚇壞了。
他趕緊走前,輕聲說道:“公主,萬萬使不得,伍四公子頭上的東西,是用來止血用的,若是把它拆開了,伍四公子的頭又會流血,到時候恐怕就真的有性命危險了。”
霍太醫知道刺激不得鸞儀,說話的時候也很輕很緩,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鸞儀盯著霍太醫看了很久,眼睛裏慢慢的覆上了淚光,情緒有了一絲絲的波動:“那他……會死嗎?”
霍太醫見鸞儀又要哭,情緒也不對勁,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求助的目光投向白清靈。
得了,他不敢再說了。
再說下去沒準又要把公主刺激到了。
伍博遠先說道:“公主,你別別別……你先別哭,死不了,死不了,霍太醫隻是打了個比方,這東西現在還不能拆開,等我傷口愈合了,再拆開給你看。”
鸞儀聽懂了,她小雞啄米的點點頭:“好,我現在不看。”
她站在他身旁,雙手緊緊的拉著他一隻手,又道:“你安心留在宮中養傷,我父皇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他低頭看鸞儀的手。
昨天在煙柳樓打鬥時,鸞儀的手還是受了傷,特別是她手腕處,有一道很深的勒痕。
他眸光暗了暗。
他壓低聲音,問:“疼不疼?”
伍博遠撩起她的袖子,點了點她上麵的痕跡,鸞儀立刻把手縮回來,躲到了身後,說道:“現在不痛了。”
他心疼的望著她的眼睛:“忘了它,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嗯!”鸞儀漸漸安靜下來。
她回身對白清靈和白憧笙說:“七嫂,你先帶笙兒去學殿吧,我在這裏等你回來,聽說七哥從雪災回來後,身子一直不大好,回頭你帶我去看看七哥和景臨。”
“好,我很快就回來!”白清靈牽著白憧笙的手,離開了太醫院。
而她前腳剛走,饒王妃就抱著剛出世的孩子入宮,她先把孩子給和貴妃,再去太醫院看望伍博遠。
伍博遠看到她來時,臉色立刻變了:“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