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三郎嘴唇上的血色都退去了。
“怎麼會?我學了這麼多年……顧記的那些手法我全都鑽研得一清二楚,我……”
“所以我們才說,冒牌貨就是冒牌貨,烏鴉拿著雞毛也當不成令箭啊!”宋錦彥一看顧拓獲勝,他又得意得跳出來嘚瑟。
“你當你知道了這些手法,你就能和顧記的後人打擂台麼?人家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耳濡目染,內心深處的標準就比你高多了。再加上嚴師一直在身邊教導,他的手法能不好嗎?”
“反觀你,雖然拿到了別人家密不外傳的手法,可沒有人從旁指導,你從一開始奮鬥的方向就錯了。那麼別人努力一年就能達到的成果,你十年都未必趕得上。”
“天賦是一方麵,有一個良師的引導更是十分要緊的!”
“沒錯。”顧拓點頭,“其實你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不錯了,畢竟引導你的人手法就一般。”
“就是就是!”
宋錦彥和他一唱一和的,末了還來了一句——
“所以你輸得不冤!”
不冤才怪!
他不服!
嚴三郎咬緊牙關。“我不信!再來!”
“好啊!”顧拓爽快點頭。
接下來,黃知府又抽了幾個手法,不出意外的,嚴三郎又被完虐。
到後來,百姓們都已經沒心思去看嚴三郎的勞動成果,反正他肯定比不上顧拓的!
他們都開始興致勃勃的觀賞顧拓下手時候那爽利的手法、下鋸子刨子時候製造出來的炫目的畫麵,以及吹開鋸末刨花後那驚鴻一瞥……
不管心裏如何設想,最終的顧拓總是能給他們驚喜!
他做出來的東西,永遠都是那麼的精致漂亮,遠高出嚴三郎一大截去!
連比了五次,顧拓五次獲勝。
嚴三郎一再的遭受到重大的打擊,最後一次落敗,他已經頹廢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顧拓,他也毫不留情的又看了眼嚴三郎。“你又輸了。”
獲勝方對落敗方可是沒有一點同情心。
嚴三郎肩膀一抖,他下意識的瞥了王百萬一眼。
王百萬也早已經臉色鐵青。
紀大狀師見狀,他這才又笑嗬嗬的開口:“說起來,在下家裏也有幾張顧記的家具,要不然在下立刻讓人將東西搬過來,知府大人您再當眾將這幾樣東西和在下家裏的家具做個對比?”
黃知府冷著臉不語。
他現在也很生氣!
他氣顧拓一行人不依不饒,竟然還真的拿出了切實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己的身份!
可他更氣的卻是王百萬!
這個人可是從沒有告訴過自己,他和嚴三郎是親父子!
沒錯。盡管嘴上不承認,可在看到這兩個人身上一模一樣的胎記後,他也已經認定這兩個人之間的父子關係了。
他被騙了!
這兩個人設了一個局,居然把他也給套了進來!
要是早知道如此,他肯定……
他又能幹什麼?
他想了想,自己至少會從一開始就幫他們遮掩得好一點,然後從一開始就不會讓夏盈進來伸冤吧?
因為情勢的崩壞就是從夏盈進來之後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