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一變握住了知府小姐的手久久不願意放開。
這次一別,那就是山高水長,她們想再見一麵就難了啊!
知府夫人見狀,她也不免心裏輕歎一聲。
“顧夫人,你懷著身子就別太勞累了,你過來這邊坐下吧!”她過來將夏盈拉到一邊。
夏盈這才鬆開手,她隨著知府夫人在一旁坐下,就見喜娘和丫鬟一擁而上,開始給知府小姐更衣化妝。
知府夫人也開始交代知府小姐一些話。
這就是他們茅家內部的事情了。
夏盈坐上一會,她就忍不住往四周圍看去,然後就看到了躲在人群裏的二少夫人。
半年不見,二少夫人早沒了當初的趾高氣昂光鮮亮麗。茅知府的四個兒媳婦裏頭,她明明排行第二,現在整個人卻蟄蟄蠍蠍的躲在其他三個妯娌背後,舉止也畏畏縮縮的。其他三個妯娌也都對她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哎,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見狀,夏盈心裏就又不禁歎了一聲。
元宵節那一晚,知府二公子同顧元瀧猜燈謎比賽失敗,又被顧元瀧給揭了老底,茅知府才知道知府二公子的舉人身份竟然是舞弊得來的!而且幫助他舞弊的就是他的老丈人、也就是二少夫人的娘家父親,原本一直跟在茅知府身邊主管文教事物的馬大人。
如此一來,茅知府雷霆震怒,直接就將親家革職查辦,一應相關人員也都陸陸續續被找了各種理由嚴懲。
但是對於自己的兒子,茅知府終究還是下不去這個重手,所以他隻是將兒子打了一頓,然後決定不讓他去參加下一科的春闈。以後,這個兒子也和春闈無緣了。
二少夫人終究還是保住了自己在婆家的身份,但是地位卻一落千丈,婆婆連同妯娌都不待見她。
她自己也理虧,因而在家裏都不敢大聲說話。
現在見到夏盈,她也隻敢悄悄的瞪她一眼。
夏盈對此不置可否。
好歹茅知府和知府夫人都還是通情達理的。這件事發生後,他們對顧家隻有感激沒有埋怨,兩家之間的來往也越發頻密。有這兩位壓著,二少夫人也翻不起什麼風浪,那麼自己又何必和這等阿貓阿狗一般見識?
隻有二少夫人心裏鬱悶得要命。
明明當初是自己居高臨下的俯視夏盈的,結果現在她一個商人婦,卻都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而且這件事竟然還得到了婆母的首肯!
甚至就連自家的妯娌也都爭先恐後的和夏盈打招呼套交情,一群人其樂融融的,根本不以和商戶人家結交為恥。
她掙紮半天,到頭來竟然混得連個商戶人家的婦人都不如!
她鬱悶得一口老血憋在喉嚨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最終把自己憋得麵龐青紫。
夏盈早已經視而不見。
她得抓緊最後的時間和知府小姐好好相處哩!
而且這個時間也過得極快。
仿佛就隻有一會的功夫,就已經有丫鬟進來稟報:“夫人,小姐,吉時到了,迎親的隊伍也已經到了府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