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拾完東西,曾媛惠和顧雨萱拎著行李箱就要離開,曾媛惠名下有個小公寓,她們倒也不會到了無處可去的地步,但從別墅到公寓的落差絕對是極大。
正準備下樓,曾媛惠停了下來,“雨萱,你先下去,我忘了東西,馬上就來。”
“好。”顧雨萱應道,拎著行李便下樓,似乎在這幾個小時裏顧雨萱突然長大,不再和曾媛惠爭吵,因為她知道從今以後隻有她和母親相依為命。
看著顧雨萱下樓的背影,曾媛惠一咬牙拎著包便朝書房走去,走進書房,將門反鎖,沒人知道曾媛惠在裏麵幹了什麼。
等她再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曾媛惠神色平靜,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將門關上後曾媛惠沒有絲毫遲疑便離開。
酒店裏的顧曼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她竟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伸手摸了摸眼角,濕潤一片。
夢裏又回到三年前的那些日子,媽媽蒼白的臉色,爸爸決絕的背影,而夢裏的顧曼君連呼喊都做不到,隻能無聲的流淚。
洗漱完顧曼君才感覺到力氣一點點的回歸,她回到床邊拿起手機,卻看到方澤發來一條短信,提醒她記得查收郵件。
打開電腦查看完郵件,顧曼君發現是當年事情的資料,事無巨細敘述的很詳細,甚至還有一份真實的DNA鑒定,證明顧曼君和顧成天確實有血緣關係。
這樣一份資料隻要拿給顧成天看,一切便能真相大白,顧曼君突然很想知道方澤是什麼時候拿到這份資料的。
拿出手機準備給方澤打去電話,都已經翻出方澤的號碼,顧曼君還是將手機扔回床上,她不敢。
因為她知道,那邊調查的人在一個月前就說了有人也在找證人,不用懷疑一定是陸景毅的人,事實就是在一個月前陸景毅就知道真相。
隻是他選擇沉默,或者他從未想過要幫她。
關上電腦,顧曼君突然不想將這份資料給顧成天看,即使看了有怎麼樣?一切都能回到過去嗎?
下樓準備去吃點東西,打開房門卻發現門前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有些麵熟。
“你找我?”顧曼君警惕的看著那個中年男人。
“顧小姐,顧總要見你。”中年男人恭敬客氣的說道。
這話一出,顧曼君便想起來眼前這人是誰,原來是顧成天的司機,他們有過幾麵之緣,上次這個男人來送藥也被顧曼君拒絕。
“我沒時間。”顧曼君走了出來將門關上,鵝蛋臉上盡是冷漠,就連眼眸裏也透著股冷意。
徑直從那男人身邊走過,顧曼君一點也不需要顧成天的後悔,她想要的隻是那對母女惡有惡報。
“顧小姐,顧總已經將顧夫人趕出了別墅,顧總讓我問你,你還想要什麼?”中年男人跟在顧曼君的身後,語氣平淡的說出這話。
趕出了別墅?顧曼君的步子頓了頓,但隻是瞬間,她又提步朝電梯走去。
報應來的這樣快?顧曼君砸心底冷笑,不知道現在那對母女是什麼表情,會像喪家犬一樣嗎?
“顧小姐。”黑衣男人繼續說道,“顧總就在樓下。”
這話讓顧曼君的步子停了下來,但是轉瞬,她就回頭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她不想出門了。
可是黑衣男人卻攔在了顧曼君的麵前,“顧小姐,顧總真的很想見你一麵,有些話當麵說清楚對大家都好。”
“隻會對顧總好,他以為這樣便能平息他心裏的愧疚了嗎?不可能!”顧曼君向後退了幾步,厲聲說道。
為什麼現在才來?為什麼隻有知道真相了以後才來?難道這些年顧成天就從來沒有想過她們是被誣陷的?還是說,顧成天一點也不在乎她們是不是被誣陷的。
若不是她回國,這輩子顧成天都不會想起她們母女吧。
“顧小姐,顧總固然有錯,但總不至於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黑衣男人仍舊勸道,“如果今天顧小姐不見顧總,顧總還會一直找顧小姐。”
顧曼君低下頭看著大理石地板,她深呼一口氣,身側的手緊緊握拳,“好,我去。”
下了樓,顧成天的車就在樓下,司機為顧曼君打開車門,顧曼君坐了進去。
“去公司。”顧成天開口說道。
一路上兩人沒有說一句話,顧曼君也沒有反駁顧成天。
坐在顧成天的車內,顧曼君不知覺的繃緊了身體,如臨大敵一般,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可以妥協不可以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