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7幢三層高的熟悉建築,夏景行回憶良多,上一世本科四年都是在這裏度過的。
斯坦福大學本科一共有10處住宿社區,每一處社區都由七八棟兩層或者三層的建築組成,每棟樓各住有80-100個學生。
全校的本科學生也就六七千人,研究生也差不多是這個數,和國內大學相比,確實顯得人數過於稀少。
宿舍樓層和棟數則是隨機分配的,夏景行分到的是中間那棟的一樓。
他推著行李進了大樓,憑著記憶,很快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間宿舍。
掏出鑰匙,正要開門的時候,對麵房間突然探出了一個女人的頭。
夏景行聽到動靜,轉過身一看,是一個擁有一頭酒紅色頭發的女人正在打量自己。
女人眼窩深邃,呈碧藍色,穿著睡衣,頭發亂糟糟的,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你好,我是克莉絲汀娜,經濟學二年級學生。”
對方拉開了門,對夏景行揮了揮手,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夏景行絲毫沒有吃驚,斯坦福大學就是這個調調,允許並支持男女同樓層混住。
而美國部分高校早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就開始這麼搞了。
國內的話,要等到十年後才漸漸開始流行這種混住,飽受各種輿論抨擊,唯獨學生喜不自勝。
美國這方麵還是比較開放的,喬治華盛頓大學在十二年後還會宣布,允許男女學生混住同一間宿舍。
這個消息公布後,大多數學生都表示支持和理解。
“你好!”
夏景行對女孩禮貌一笑,對女孩隱約有些印象,但記不太清楚了。
他自我介紹道,“我是來自中國的計算機科學一年級學生,你可以叫我Darren(戴倫)。”
又指了指女孩兒粉紅色的睡衣,誇讚道,“睡衣很好看,你也很漂亮。”
對於讚美,沒有任何女孩兒能免疫。
克裏斯汀娜也不例外,她微微一笑,“謝謝,祝你在斯坦福生活得愉快,像你名字那樣,成為一個成大事業的潛力之人。”
閑聊了兩句,夏景行推開宿舍門,進了屋。
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夏景行隨意打量了房間幾眼。
有三架空床,以及配套的書桌椅、書櫃和衣櫥等基本家具設施,全都擺放得整整齊齊。
他把窗戶打開,通了一下風,兩個月沒住人了,空氣不是很好聞。
然後又打了一盆水,把屬於自己的那架床、桌椅、衣櫃擦拭了一遍,開始鋪床。
斯坦福每間宿舍都接入了高速互聯網、電話線、有線電視等,但床上用品和生活必需品還得自己提供。
他把行李箱打開,取出了一床被褥,國內買的,全新的,床單上麵還繡著密密麻麻的牡丹,被子則是白色蠶絲被。
要在後世,這種行為一定會被嘲笑為土狗,出國留學還自帶棉被,占用托運重量額度不說,也沒省幾個錢。
但夏景行很能理解父母,畢竟家庭不富裕,供自己出國留學已經很吃力了,能省則省。
美國人的床有很多種規格,夏景行他媽媽給他塞行李箱裏這牡丹床單就大了,他靠牆床邊塞了半天也塞不下去,隻好折疊一層,勉強算是解決掉問題。
接著他開始清空行李箱。
身份證、護照、銀行卡等各類證件。
服飾、鞋……
手機充電器、筆記本電腦、U盤……
胃動力、黃連素、感冒衝劑、阿莫西林、雲南白藥噴霧劑、金嗓子喉片、創可貼……
老幹媽、火鍋底料、麻花……
夏景行看著自己這個猶如哆啦A夢口袋兜的行李箱,心裏暖暖的。
要不是托朋友問了一下香腸臘肉、兔頭不能入境,估計他媽也要給他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