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枷微一把甩開她的手,嫌棄地拍了拍袖子,以事不關己的態度把陸居寒的傷勢告訴她,“腹部一刀,手臂肱骨一刀,其餘傷口不計其數,但好在保住了一條小命。”
聽她描述陸居寒的傷勢,先不管真假,範雲蕾隻覺自己的心在滴血,恨不能代替陸居寒受過。
她不知不覺連眼眶都紅了,可見是個愛子如命的,可那又如何?別人的孩子在她的眼裏,可能連條狗都不如。
蔚枷微語氣冷漠,神情幸災樂禍:“你們一家三口,一個頂一個人會闖禍,一個頂一個惹陸叔叔煩心,你說你們這種品行,在向來注重人品的陸叔叔眼裏,是不是跟蛀蟲一樣討厭?”
範雲蕾忍著眼淚,咬著牙說:“不管居寒在老爺眼裏是什麼,那都比你強,你永遠也比不上居寒!”
這點蔚枷微承認,就算陸居寒再糟糕,那也是陸延之親生的,她在陸延之麵前從來沒有把自己和陸居寒擺在同一個位置上,比起血緣關係,她隻能算是個外人。
然而,在未來的某一天,她這個外人的話語權注定比陸居寒要大的多。
蔚枷微笑容得意,“我比不上陸居寒不要緊,我老公能甩陸居寒一百條街就行,未來陸家是我老公的,也就是我的,到那時候,誰比不上誰?”
擁有了陸家就等於擁有A市,擁有一切資本,這才是真正的贏家最值得炫耀的事,當麵陸深白年紀還小的時候,範雲蕾就已經開始擔心這一天的到來,而這一天,也終究是到來了。
仿佛她這一生注定就是失敗了,她輸給了陸深白的生母,她的兒子輸給了陸深白,就連娶的兒媳婦也是失敗的。
雖然這些心底都清楚,但冷不丁被當麵揭開,脆弱的自尊心和虛榮心還是折騰的她快要喘不過氣,隻覺從未有過的丟人。
此刻的範雲蕾好比一隻鬥敗的老母雞,蔚枷微狠狠出了幾口惡氣,也沒了興致在這看她的情緒變化,便吩咐賀管家開飯。
並囑咐道:“蔚梨嫣的不用拿了,她要是餓了,自然會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不會舍得就這樣放棄的。”
罷了,根本不管範雲蕾,賀管家也隻是聽從了女主人的吩咐,連續上了二十四道菜,供蔚枷微一個人享用。
今天算是蔚梨嫣和範雲蕾搬進陸家主宅以來最安靜的一天,一個躲在三樓房間裏沒有臉麵出來,一個急匆匆地趕去了H市,隻有蔚枷微一個人,原想睡一會兒補補覺,但偏偏兩個手機一直不停的響,一個是陳董打的,一個毋庸置疑,是王喬淮。
唐詩意這件事,陸延之已經明著叫她不要管了,她大可對這件事不聞不問,但想到王喬淮現在肯定身處水深火熱當中,就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畢竟相處這段時間以來,撇開王喬淮曾經救她於危難中的事,平時的相處也算和睦。
想著想著,坐在床上的蔚枷微就忍不住要去拿手機,隻是當她即將按下接聽鍵時,對方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