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是奉承話,但聽在心裏就是舒服,陸深白這才放過她,原本因為於清婉而很不痛快的心情也莫名好了不少。
手術是在兩個小時後結束的,李醫生力挽狂瀾,把於清婉救了下來。
因為麻藥沒過的緣故,於清婉還在昏睡當中,忙如陸深白,竟也沒走,撇下那麼多的事,就守在病床前。
於清婉是在當天晚上醒過來的,她睜開眼睛,一直盯著白茫茫的天花板,病房裏都站著誰也不知道。
這種失去了靈魂的空洞感,跟那天晚上那她從王家帶出來一模一樣,蔚枷微心痛急了,卻也無可奈何。
“清婉。”
陸深白無奈,開口叫了她一聲。
當於清婉看見坐在床邊的陸深白時,突然就失控了。
她失聲尖叫,瘋狂的尖叫,嘶啞的聲音像破鑼一樣,很難聽,卻令人心碎。
眼淚從她的眼眶裏滾滾而下,她一直看著陸深白,看著這個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發狂嘶吼。
陸深白輕輕把她擁進懷裏,任由她劇烈掙紮,始終沒有放手。
蔚枷微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病房,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
陸深白在病房裏待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十點整才回到家,蔚枷微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假裝自己睡著了。
她裝睡的功夫真的不怎麼樣,眼皮抖個不停,跟個賊似得,陸深白從浴室出來,彎腰把她從沙發抱到床上的時候,她的睫毛抖的像揮舞的扇子。
“裝睡覺都不會,你要是演員,不知道會氣死多少導演和對手。”
陸深白把她往床,上一丟,蔚枷微未防間被丟到床上,一個小滾,驚的叫了出來。
“你這人怎麼這樣?!”
陸深白掀開被子上,床,順帶把床頭的燈也關了,“誰準你一個人回來的?”
不然呢?我幹等著也是等啊,怎麼這語氣聽起來悶悶的?
蔚枷微也不知道自己該睡床還是睡沙發,便沒拉被子蓋,“我估摸著你一時半會不會好,便先回來了,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
黑暗中,陸深白翻了她一個大白眼,不吱聲了。
蔚枷微吃不準他啥意思,也就沒再問,愁著自己睡相不太老實,還是別睡床了,不然明天怪尷尬的。
她剛一動,仿佛長了眼睛在她身上的陸深白就抓住了她,“哪裏去?”
這人今天怎麼了?這麼不對勁呢?
蔚枷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睡相不好,就不打擾你了,我睡沙發。”
“就睡這。”
陸深白用力一拉,蔚枷微失去平衡,整個人跌進了他懷裏。
陸深白下意識伸手接住她,胸口被她的腦袋撞了一下,也不覺得疼。
這算占便宜嗎?
蔚枷微第一時間和他拉開距離,手腳並用,挪到床的邊邊,這個舉動,瞬間激怒了陸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