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一回反省自己書還是讀的不夠多,否則怎麼會找不到一個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當下的心情。
不管是刀子,斧頭,還是槍,現在就算是佟潛立刻要來她的命,她也沒有絲毫怨言。
“你……再說一次?”蔚枷微毫無當人質的自覺,已經視脖子上的尖刀為無物了,她的每一根頭發絲,每一個毛孔,每一個感官都在慫恿她說這句話。
她太享受從陸深白嘴裏聽到那句話的滋味了,比任何度品都讓人上頭。
陸深白把視線轉移到她身上,沒有拒絕她這個不太適時的要求,“我愛你,但如果你要問我是什麼時候愛上你,我無法回答,因為連我自己也是從剛才那一瞬間才確定,我愛上了你,不能失去你。”
說實在的,這個時候的他表情有點僵硬,桃花眼也充分的透漏著緊張,說出口的話跟背台詞一樣生硬。
但蔚枷微從他微微害羞的眼神裏,捕捉到了他的真心實意。
太快樂了,這是什麼神仙感受!蔚枷微不想控製自己的麵部表情,她笑的無比燦爛,似乎連傷口都不疼了。
她笑著笑著,眼淚滾了下來,分不清是激動的?還是委屈的?
看著他倆眉目傳情,佟霖揚心裏十分不是滋味,仿佛父親那把刀是架在他的脖子上的。
“陸深白!你這個負心漢!你對得起憐音對你這麼多年的癡心嗎?!竟然當著她的麵承認你愛上了別的女人!”
佟憐音死了,還有什麼是比聽到這種話更令人難以接受的?佟潛過於氣憤,忘記了手中挾持著人質,竟拿刀指起了陸深白。
也就是這一瞬間,陸深白動作極快,以自己的血肉握住了刀柄,成功奪下了他手上的刀。
變故來的太快,等佟潛反應過來,蔚枷微已經被陸深白摟在懷裏了,而佟霖揚擋在他們兩人麵前,一副抵禦外敵的樣子。
“你的手流血了!”
蔚枷微握著他的手掌,卻沒顧及到自己脖子的血直淌,揪心的皺著兩條眉毛。
陸深白的心情跟她一樣,也安全顧不上自己,招呼李醫生來給蔚枷微查看傷口。
蔚枷微被按在沙發上,李醫生檢查完傷口後,給她消了毒,包紮了起來。
“好在傷口不深,沒有傷到要害。”李醫生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給陸深白包紮了傷口,緊張的他滿頭大汗。
這兩位祖宗要是沒伺候好,回頭陸延之不把他給宰了?
見蔚枷微沒事,陸深白放心了些,同時也明白不能就這麼放任佟潛繼續發瘋。
隻聽他道:“來人。”
門外的保鏢應聲進門,來的都是陸家的保鏢,佟潛一看,臉色就變了,“陸深白,你想幹什麼!”
佟霖揚亦有些緊張,“深白哥,這……”
陸深白無法跟他解釋太過,這件事在大家都情緒很高漲的前提下根本無法妥善解決,他得讓佟潛冷靜冷靜先。
他道:“送佟老爺回去。”
“陸深白!你有什麼權利限製我的人身自由!勞資要報警!”
佟潛氣的都不知道該怎麼發作了,渾身發抖,然而陸家的保鏢可不由他,直接叉起他的手臂,抬了出去。
“父親!”
佟霖揚追了出去,伴隨著佟潛的叫嚷著,逐漸走遠了。
蔚枷微覺得這種行為有些欠妥,恐怕佟潛會更加過激。
她憂心道:“這樣不會有問題嗎?”
“他太吵了,這種情況下跟他扯一天一夜也扯不明白。”
況且眼下,他怕自己因為蔚枷微而對佟潛做出過分的舉動,傷了佟霖揚的心。
所以,眼不見為淨。
陸深白歪著頭,垂眸看她被包紮起來的脖子,眼底流露的全是心疼。
蔚枷微遲疑著問道:“你真的相信不是我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