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端著茶杯輕輕拂去了浮茶之後喝了一口,道:“今年蒙山茶茶樹多了,產量倒是不如去年了。”
南郭玉看著自己皇兄,他是來告訴太子李三小姐在天牢畏罪自盡的消息的,但是他的皇兄卻好像根本沒聽到一樣。
“皇兄?”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像是在詢問南郭尋有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
“有限的土和水,茶樹都隻顧著長根爭奪這些東西,卻都不會長葉子了。”
南郭玉完全聽不懂南郭尋在打什麼啞謎,“皇兄,你在說什麼啊?”
南郭尋隻笑了搖搖頭,“走吧,我們去一趟尚書府。”
按道理說,這種犯了過錯的臣子女兒死了入殮,根本就沒有資格讓皇家的人出麵吊唁,但是南郭尋去另有目的。
果然,太子和南郭玉到的時候引起了一陣騷動。
那些打扮樸素的小姐們不著痕跡地用手捋捋頭發,又偷偷抹抹胭脂,然後用一雙美目看著太子南郭尋和三皇子南郭玉。
南郭尋隻瞟了角落裏的駱一笑一眼便一路直奔香台,而跟在他身後的南郭玉則是一邊招呼著各家他認識的小姐們一邊慢吞吞往前走。
因為這件事情與駱一笑有關,所以李府的人也專門邀請了駱院判一家來參加吊唁。
死者已矣,他們希望駱一笑能夠原諒李錦兒的所作所為。
駱一笑反正也想不通這個李三小姐為什麼要害她,索性就當這事兒壓根沒發生了。
但是,誰來告訴她為什麼,為什麼走到哪裏都能碰上南郭賤人這個災星!
“娘,我去上個茅房。”駱一笑低聲對駱夫人說了一句。
駱夫人假意剜了她一眼,“大姑娘家家的,好好說話。”
“哦,娘,我出恭一趟。”
駱夫人滿意點頭,“去吧。”
駱一笑出門,長舒了一口氣,跟南郭賤人呆在同一個屋簷下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現在她自由了,感覺連呼吸的空氣pm2.5濃度都降低了好多。
但是下一刻她卻感覺到背後一陣冷風涼颼颼地刮了過來,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掖了掖衣領子。
“上完茅房了?”這個熟悉的,鬼魅的聲音。
她轉過頭,南郭賤人!又是你!
他剛才明明站站五個平方米開外的香台前麵,居然能聽到她和駱夫人的對話,難道是招風耳?哦,不對,順風耳?
自從上次被他坑了一次狠的,駱一笑現在看到他都有點忌憚。
有點慫地往後退了一步。
“太子殿下,幸會幸會啊。”她打著哈哈,故意不提那五萬兩銀子的事情。
駱家夫婦把那錢當寶貝似的看著,就指著將來拿出曾祖父和祖父留下的遺產合著那五萬兩銀子一起給她做嫁妝。
駱夫人打了個夜工把那些銀票全部縫在駱林官袍裏了,兩口子天天看得死死的。
她想偷,除非先拆了他老爹的“工作服”,但是據說那是要滅九族的。
她不敢冒險,所以,現在看到南郭尋的時候沒來由覺得心虛。
看來中國那句古話說的的確很對,拿人家的手短!
駱一笑恨不得衝上去剝了這廝的皮,但是又非要擠出一個非常難看的笑容對他打招呼,“太子殿下千歲。”完全心不在焉的口氣。
南郭尋一點也不惱,“老泰山大人和泰水大人對禮金數目還滿意嗎?”
控製!一定要控製!千萬不要動手!你是淑女!
這是駱一笑此刻在心裏對自己說的話,她正在拚命抑製著自己那即將破體而出的查克拉。
“嗬嗬……太子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她轉過身,跟兔子似的跑出了好遠,確定了南郭賤人沒有追上來之後才停下。
南郭尋卻在他走之後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被這個死丫頭耍,這還是第一次他把她整得連嘴都不帶還一句就跑了,這種感覺還真是爽啊!
這花五萬兩銀子買來的心情舒暢還真是不一樣啊!
當然,南郭尋自然不會是是駱一笑嘴裏那種賤人,專門跑出來這裏隻為了戲弄她一頓。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等到了那個他想看到的身影,剛才與駱一笑調侃時臉上的笑容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平時的麵無表情。
“太子殿下。”李欣柔走過來,弱柳扶風一般對太子行了一禮。
“李小姐找本宮有何事?”南郭尋問李欣柔。
這時,李欣柔眼眶突然紅了,眼睛裏頭那琉璃般的淚水滾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