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衝的出現,讓月寧安充滿了戒備,同時亦讓她戰意高昂!
她喜歡閑養花草,靜看雲卷雲舒的富貴閑散生活,但也不懼刀劍風霜。
“青州趙氏要戰便戰,我月寧安要是怕了,就把月字倒過來寫!”月寧安知道徐老的擔心,但有些事不是擔心就不會發生的。
與其瞎擔心,不如思索應對之策。
“徐叔,旁的事你先放下,先把月三娘找出來,我不能再讓她……以月家人的身份活著。”月寧安眸光微冷,隱含殺意。
徐叔皺眉問了一句:“這是底線?”隻是不以月家人的身份活著,而不是徹底抹去月三娘的存在?
月寧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默了片刻,才幽幽地道:“不是!這是我最後的仁慈。她要是不稀罕,就麻煩徐叔您……送她一程。”
月寧安閉上眼,掩去眼中的哀傷與淚珠。
她記得,幼時,她爹把她抱到膝上,叮囑她不要跟家裏的兄長、姐姐們走得太近。
她依稀記得,她爹說:“不相處,沒有感情,就不會受到傷害。”
她爹是不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是了,她爹也是月家人,她爹也是從兄弟姐妹中廝殺出來的,她現在經曆的一切,她爹早就經曆過了。
徐叔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然……
看著月寧安臉上掩不住的悲傷,徐叔不由得歎氣:“小寧安,這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這是月家人的命。徐叔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她不覺得她要殺月三娘有錯,她隻是心裏有點難受,不是為月三娘難受,也不是為她自己難受,而是為所有姓月的人難受。
月寧安暗自吸了口氣,壓下心中說不出來的酸澀與無力,朝徐叔笑了笑,無事人一般道:“不能讓崔大學士久等,徐叔,我先去見崔大學士了。”
“好。”徐老輕應了一聲,沉默地退到一旁。
他不擅長安慰人,他也不認為小寧安需要安慰。
徐老看著月寧安離去,淡漠地轉身……
不管月三娘稀不稀罕,他都會送月三娘一程。
……
崔大學士一借到銀子,就馬不停蹄地趕到明月山莊,中途別說休息,連水都沒有喝一口。
到了明月山莊,見到崔軼,得到確定的消息,知道崔軼的毒可解,崔大學士才驚覺自己累了。
然,崔大學士還是強撐著,提出想要親自向月寧安道謝。
崔大學士登門,月寧安這個主人不可能不出麵。崔大學士一到,明月山莊的管事,就讓下人把月寧安喚醒了。
沒讓崔大學士久等,月寧安很快就來到花廳。
不等崔大學士起身,月寧安先一步見禮:“見過大學士。”
“月當家的客氣!老夫貿然登門,給月當家的添麻煩了。”崔大學士沒有受月寧安的禮,第一時間起身相迎。
他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眼月寧安,暗自讚許。
他那傻兒子的心思,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
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幫他兒子一把。
旁人介意當家夫人的出身,他們崔家卻不在意。
商不商女無所謂,曾嫁過人也不是不能接受,隻要他兒子喜歡就好,隻要人品不差就好。
“大學士客氣了,大學士請坐。”月寧安招呼崔大學士坐下,待下人重新奉茶過來,主動問道:“大學士可去見過崔公子了?我先前回來的倉促,還沒有去看望崔公子,不知崔公子現在可好?”
“犬子氣色很好,多謝月當家的照顧。孫神醫說,天黑之前他能配出解藥,犬子服下解藥就沒事了。”得到孫不死肯定的答複,崔大學士心中最後一絲擔憂也放下了。
“崔公子無事就好。”月寧安心中的陰鬱一掃而空。
崔軼無事,月三娘所有的算盤就落空了。
而現在,到她反擊的時候。
“犬子身上的毒能解,能平安無事,多虧了月當家。”崔大學士再度站起來,鄭重而真誠的向月寧安道謝:“月當家的,感謝的話老夫也不多言。老夫知道你為了替犬子尋藥材,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我崔家不敢說,不管什麼代價都由我催家付了,但老夫敢保證,月當家日後有事,我崔家絕不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