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將軍一看皇上的神色,就知道皇上想多了,陰謀化了。
但他又不能告訴皇上,事情很簡單……
就是餘總督因兒子之死,對月寧安心生怨恨,逮到機會就想弄死月寧安。月寧安就更囂張,她要反過來幹一票大的,把餘總督這個封疆大吏幹掉。
崔相隻是幫月寧安,順帶清一清江南官場,好往江南官場安插自己的人罷了。
這是一石二鳥之計,崔相自然不遺餘力。
但這些,他不能說,他唯一能說的就是:“陛下,薛定山是張老相爺的小舅子。”所以,薛定山不一定是為了幫崔相,也有可能是幫張家呀。
雖然,這話說出去,他自己都不信。
“張、薛二家早就鬧翻了,你當朕不知呢。別顧左右而言他,你告訴朕,那什麼火燒水師營,到底是真是假?”旁的,皇上都可以不在意,但這一條……
天知道,他坐在龍椅上,聽到兵部彈劾餘總督虛報軍功,虛報戰利品,為抹掉證據,與海盜聯手,火燒水師營,心中有多震驚!
如果這是真的……
他定要,血洗江南官場!
“陛下,臣和你一樣,都在汴京。”皇上不知道的事,他這個大將軍怎麼可能知道?
“月寧安就在江南,你別告訴朕,她什麼也沒有告訴你?”皇上才不信,月寧安對藏鋒的依賴與信任,他是看在眼裏的……
當然,藏鋒對月寧安的信任與重視……
皇上摸了摸還沒有消腫的手心,心裏委屈的不行。
他紅腫的手心,見證了藏鋒對月寧安的在意。
為了月寧安,藏鋒連他這個皇上都敢打。藏鋒為了月寧安,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陛下,寧安隻是一個生意人,官場上的事,她哪裏有資格知道。”陸大將軍將“資格”二字,說的極重。
這曾是皇上說月寧安的詞,陸大將軍小心眼,一直記著呢。
“香血海的事,不就是她搞出來的嗎?說起來……她都敢扶持香血海了,與海盜的聯係必然緊密。火燒水師營一事,是不是月寧安的手筆?她故意陷害餘總督?”皇上起先隻是隨口一說,可越說越覺得……
這像是月寧安能做出來的事。
“陛下,朝堂大事,怎麼能夾帶私人感情。如若人人都像你這般藏著私心辦事,朝堂還不得大亂。”陸大將軍將皇上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連語氣都不曾變一下。
這就……
好氣了!
“朕沒有夾帶私心,月寧安與香血海有來往是事實!餘總督卻沒有與香血海來往過,至少目前沒有證據,能證明餘總督與香血海有來往。”皇上嗓門大的好,大有“朕的聲音大,朕就有理”的氣勢。
陸大將軍語氣不變,淡淡地提醒道:“陛下,我家寧安是奉焰皇叔的秘令接近香血海,有什麼事,你應該去找焰皇叔。”
“焰皇叔明顯是在幫月寧安兜底,幫她騙朕,你當朕不知呢。”皇上沒好氣的哼一聲,陰陽怪氣地道:“還我家寧安,你和焰皇叔就寵著她吧,寵的她膽大包天、任性妄為,都敢跟榮王後人勾結了。”
“容臣提醒陛下一句,當初月家那位側妃,肚子懷裏的是個女嬰。不然,榮王妃也不會允許她安全生產。那什麼榮王幼子,榮王幼子的後人,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笑話。旁人不知,陛下和焰皇叔還不知嗎?” 要不是有這一段過往在,焰皇叔也不會放任月寧安與香血海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