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妃娘娘這一招還真是輕而易舉地將張大人治得服服帖帖。”月瑩笑著說:“現在他既沒有陛下的信任又沒有金牌在手,看他如何囂張。”
栗妃勾唇冷笑:“這個張鷗始終是個心腹大患。”
梁真退後一步,說道:“是奴才沒用,沒能將其一舉拿下,害得他衝到含章殿對娘娘不利。”
“你傷了李澤,等於砍掉他的右臂。”栗妃深邃地笑了笑:“而他隻不過傷了你的皮肉,算起來還是我們贏了。”
梁真說著,也跟著附和:“其實他傷的是奴才派出去的殺手,向來小心謹慎的張大人,這一次反而因為衝動而害了自己。”
栗妃突然隱去笑意,凝神說道:“不過,他開始懷疑我們,以後我們更加要小心才是,梁真,如今你是他心頭最大可疑之人,看來不是他就是你亡,你自己也清楚?”
梁真跪著喝道:“奴才明白,奴才下一次絕不能再失手。”
田汾剛踏入漪蘭殿,王姝迫不及待地撲上去:“弟弟,你見到母親了?”
田汾沉重地點了點頭,對著王姝說道:“大姐,我聽說你和長公主也去探望母親了?”
王姝失落地歎息:“可是張大人將我擋在外麵。”
“好像廷尉府又出了事,有人偷襲了張大人他們。”田汾煞有其事地說:“之前就有人要殺李澤,現在又有人要殺張大人,大姐,你說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王姝淡然地說:“如今我哪有精力再管他們,我心中隻想著如何救母親才是。”
田汾詫異說道:“大姐,之前見母親時,母親就說了,你一定會想方設法相救。”
“娘也是這樣說的?”王姝焦慮不安:“娘一定很想我救她出去,她一定受了不少苦。”
田汾搖了搖頭,勸道:“大姐,你想錯了,娘雖然猜到你會想辦法救她,可是她並不想大姐冒險相救,娘說了,她現在已然知足,並且也覺得很安心,想通了很多事情,也要我轉告大姐,讓大姐也想通吧。”
“想通?”王姝攤開手說道:“母親想通什麼?別以為她這麼做就真的很偉大,要知道,這些罪理應是我來承受。”
“可是娘拚了命是為了什麼?”田汾痛心地說:“其實一個是大姐,一個是親娘,我誰都想救,然而我知道,事情再鬧下去,隻會讓你們更加痛苦,娘並不想大姐再冒險,就是為了讓大姐好好地活下去啊。”
王姝咬著唇說道:“那你覺得我能好好地活下去嗎?”
“可是……”
王姝噙著淚,哽咽說道:“我一閉上眼,不是想到晉家的大火就是想到母親在牢中受罪的模樣,他們一直糾纏著我,令我根本就無法釋懷。”
“大姐。”田汾走上去,憂心忡忡地說:“難道你想在陛下麵前說出真相?那你是否想過徹兒?就算你真的說出真相,母親照樣還是死罪,而你,卻平白無故地搭上一條命,就算徹兒被陛下赦免,但是你應該知道,栗妃娘娘就拭目以待,一定不會放過他們而斬草除根的。”
王姝心一顫,田汾繼續說:“姐姐,這是娘用自己的命換來你的安定,你怎能讓她失望?”
“換來我的安定。”王姝喃喃自語:“是娘換來我的安定,是她用血換取我的榮華富貴……”
“你應該很清楚,若是想平息此事就必須有人血償。”
在牢房中的臧敏顯得異常冷靜,她冷靜下來回想起長公主在自己耳邊的話,不禁渾身一顫,寒氣逼人。
獄卒將牢門打開,田汾衝著獄卒一副討好的嘴臉,進到牢中後又換上一副擔憂的神色;臧敏沒想到這個時候兒子還回來看自己,心中多少有些安慰。
“娘。”田汾將食盒放在地上,笑著說道:“看看今天我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臧敏席地而坐,對著田汾又問:“你見了大姐嗎?”
“嗯,見了。”田汾收斂了笑容,坐下來說道:“正如母親所料,大姐本來……”
“她讓長公主來看我,想找個替死鬼將我偷偷地轉出去。”臧敏鎮定地說:“這個時候,你大姐逼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
“是啊,我也勸了好幾次,可是大姐……”田汾憂愁地歎道:“大姐是心中不忍。”
“不能不忍。”臧敏反而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娘?”田汾看到臧敏的樣子很奇怪地問:“娘,你沒事吧?”
臧敏抿了抿嘴,打開食盒裏麵的飯菜,咧嘴笑道:“這麼多好吃的,全都是娘最喜歡的食物,看你這小子還有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