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張大人帶到。”柳意退在一旁,張鷗上前一步:“張鷗參見王夫人。”
王姝微笑說道:“張大人不必客氣了,賜坐。”
張鷗有些驚愕,王夫人對自己的態度才不過兩日,反差卻這麼大;他當然不知道,有長公主勸說,加上被栗妃娘娘刺激,王姝也想明白很多事情,這個時候,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戰友,何況氣消了之後,王姝理解張鷗的做法也不過是對職責所在,其實他當時也沒得選擇,他向來都是秉公辦理,為了真相他不得不將事情繼續調查下去。
張鷗坐定後,王姝淡笑地說:“這裏有些佳釀,是陛下賜給漪蘭殿的,不過我一個人也喝不了這麼多,所以才想到請張大人進宮品嚐。”
柳意在身邊伺候著斟酒,果然醇香襲人,一嗅就知是好酒,隻是他肯定不會相信王夫人這麼大費周章地把自己請到宮裏,完全是為了品嚐美酒,他雖然不是很懂後宮之事,但也不是愚鈍之人。
“多謝王夫人的美意,不過張鷗還在養傷,所以不能貪杯。”張鷗笑著說道。
王姝點了點頭,說:“嗯,我也聽說了張大人遇刺的事情,不知道張大人可有抓到刺客?”
“臣還在調查中,暫時沒有頭緒。”張鷗保守地說。
王姝深吸一口氣,說道:“不過我還聽說了,前不久張大人闖入含章殿,說是要捉拿梁公公,可有此事?”
張鷗微微蹙眉,謹慎地問:“王夫人,您今日來其實並不是單純地要臣品嚐美酒吧?”
王姝麵不改色地說:“美酒自然要品嚐,不過有些事情可能比美酒更加有吸引力,相信張大人知道後,可能更有興趣。”
“不知道王夫人還有什麼需要臣品嚐?”
“不是品嚐。”王姝直言地說:“是有筆交易想跟張大人談談,不知道張大人意下如何。”
“交易?”張鷗震驚地問:“臣不太明白。”
王姝冷靜說道:“我知道,張大人懷疑梁公公就是刺殺的人,但是他有栗妃娘娘做後盾,相信張大人從他身上根本就查不出什麼,並且被娘娘反咬一口,到現在不是毫無頭緒,而是無法下手。”
張鷗被王夫人說中難處,倒是沉默片刻,又問:“那王夫人有何高見?”
“梁公公這個人,其實我也調查過,他的確有些可疑。”王姝一本正經地道:“不瞞張大人,我還知道江湖中有個殺手組織,就是由宮裏的人養著,專門刺殺朝中之人。”
“王夫人連這些都查到了?”
“如果沒猜錯,這個人一定就是梁公公。”其實並不是有意調查,而是之前命柳意在江湖中召集殺手準備對付李澤,可是後來王姝並不想這麼做,於是又擱淺了此事,然而被柳意無意中探知江湖中的動蕩,原來確實有宮裏的人勾結外麵的殺手組織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可惜現在我們沒有證據,並且也根本對梁公公無從下手。”張鷗惋惜地說。
王姝看著張鷗,冷靜說:“如果我跟張大人說,以自己做誘餌,與張大人來個引蛇出洞呢?”
張鷗一怔,趕緊搖頭:“不行,怎能讓王夫人做誘餌?實在太冒險。”
“張大人,其實我早就懷疑上次在宮外刺殺我的那些人。”王姝堅定地說:“這些所謂的劫匪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匪徒,然而這些人的手段極其殘忍,聯合之後的恩恩怨怨,我有理由相信,他們的目的絕不是劫財如此簡單,他們就是要殺人滅口,就是要對付我。”
張鷗咽下口水,沒想到平時不吭聲的王夫人其實心裏什麼都清楚;他瞪大雙眼,對著王姝說道:“王夫人,這件事……雖然臣也沒有確切的證據,不過王夫人剛才說的這一點,臣也相信,隻是……陛下也知道這件事,並且陛下十分擔心對王夫人不利的殺手會再次下手,所以就算王夫人真的要將自己當作誘餌,陛下也絕不會同意。”
“那就不讓陛下知道。”王姝站起來,走過去說:“張大人為了尋找真相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我王姝雖然是女流之輩,但同樣可以。”
“王夫人,您貴為夫人,豈能是臣這些凡夫俗子所能相比?”張鷗順勢站起來,畢恭畢敬地說。
王姝慍怒地說:“張大人,你何須婆婆媽媽,我都不擔心,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難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王夫人,這豈能混為一談?”張鷗心有餘悸地說:“張鷗不敢,也不能……”
“張鷗。”王姝冷厲地喝道:“那我就以自己王夫人的身份命令你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