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凰歌,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
夜千丞的身影停頓了半晌,終於轉了過來,深潭般的眸子盯著她一字一句地道:“這是你唯一一次在敬王府活下去的機會,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楚凰歌不傻,他早已看出來了,但正因為她不傻,才沒了在敬王府生活的權利。
娶一個傻子讓各方勢力安心,於他並無壞處,但如今的楚凰歌,卻可能是別人安排過來的眼線,使他如鯁在喉。
如果不能為他所用,自然要除掉這根刺!
“好咧!”凰歌精致的眉眼彎成了月牙兒狀:“夫君放心,我一定好好把握!”
兩人重新坐下,凰歌纖長的手指搭上了夜千丞的手腕,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你寒氣入體多年成為劇毒,已經快侵入心髒,另有一股奇怪的氣息胡攪蠻纏,如果不能及時阻止的話,怕是活不過一年!”
雲峰渾身一僵,緊盯著凰歌進入了警戒狀態。
這個女人竟真看出主子到底是什麼狀況?那她到底是誰?
凰歌顧不上理他,隻看著夜千丞的反應。
他額前的發絲已經濕透,不斷有冷汗落下,狹長的鳳眼中雖痛楚卻十分沉靜,絲毫並沒有被判了“死刑”的慌張和難過。
怕是早就知道自己快病入膏肓了!
凰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轉了轉,含笑道:“我可以把夫君救回來,但是我有條件。”
凰歌話鋒一轉,明確地道:“我不過一個庶女,在國公府處境艱難,以前為了活命,不得已裝瘋賣傻。今日的情景夫君也看到了吧,國公府對我依然不太友好。
如今我已經是夫君的人了,自然會救治夫君讓夫君長命百歲,但是作為回報,夫君要保護我,絕對不能讓人欺負我!”
夜千丞手緊握成拳,整個人都在打寒顫。
不過思考片刻,他就咬牙答應:“可以。”
關於他的病症,眼前的女人說的沒錯。
這蝕骨的毒症他已忍受多年,自知毒氣早已侵入肺腑,而多年前受傷被人打入體內的邪氣始終沒能煉化,慢慢地侵蝕經脈,如今早難控製,每次發作,體內就像是有無數把冷刀在遊走,那種痛滲入靈魂,比淩遲之苦更盛三分!
如果再找不到解決辦法,他早晚是死路一條!
而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救得了他。那些宮中禦醫、民間名醫,甚至連他為什麼會這樣都不知道。
隻有楚凰歌,隻一眼便看到症結所在。他想活,就必須自然要答應她的條件!
“但……如果你治不好的話……”夜千丞眸色暗沉,從上下交碰的牙齒中發出的聲音滿是威脅:“一定會陪葬!”
“放心,我這大好青春還沒享受,絕對不會自尋死路的。”
凰歌撇了撇嘴,心道,這死太監果然暴躁,都快疼暈過去了還不忘威脅她!
一直住在敬王府的張太醫聞詢趕來,氣喘籲籲地塞過去一個溫暖的手爐:“九千歲,您的寒症又犯了?老臣給您把暖爐帶來了!”
雲峰臉色一黑,有些惱怒張太醫的不中用,凰歌卻沒忍住笑出了聲。
張太醫看了看凰歌的喜袍,自然知道這是敬王府以後的女主人,心中雖然不悅,但念在楚凰歌是個傻子的份兒上,也沒說什麼。
凰歌笑得肚子疼,忍不住說話:“他都快死了,你竟然隻給他抱個暖爐?”還不如抱兩床棉被生堆火烤烤呢!
你一個傻子懂什麼!?張太醫在心中惱怒地罵了一句,拉下臉來:“王妃娘娘在質疑老夫嗎?九千歲這病根本找不到症結!自然不能胡亂用藥,用暖爐是唯一的辦法!”
“是是是,”凰歌懶得同一個老頑固爭辯,“你帶銀針了嗎?借我用用。”
“王妃要銀針做什麼用?這可不是能隨便玩耍的!”
楚凰歌一個傻子,竟然問她借銀針?再聯想到今日太子的設計並未成功,張太醫心中驚疑不定。
如果楚凰歌並不傻的話,逃過今日陷阱也就在情理之中了!那這件事情還是早早讓太子知道為妙!
“少廢話,王妃要你就拿出來!”夜千丞冷汗直下,顫聲道。
張太醫一邊琢磨著,一邊不情願地從隨身藥箱中拿出一套銀針遞給凰歌,譏諷道:“王妃娘娘是要給九千歲針灸嗎?這東西鋒利,可不能隨便玩耍!”
凰歌沒有搭理他,轉而吩咐雲峰:“把他的衣服脫掉。”
夜千丞渾身僵硬,已經快失去意識,單靠他自己,已經無法做到了。
雲峰有些遲疑,卻聽夜千丞虛弱地道:“按王妃吩咐的做。”
這才迅速地脫掉了夜千丞外袍和裏衣,又伸手去解他的褲帶。
這個王妃分明不傻,其中定有蹊蹺。但是如今主子給了她一次機會,他一個做屬下的,自然無話可說!
凰歌見他手上動作,頓時一驚,慌忙喝止:“住手住手,隻脫上麵就夠了!”
搞什麼?隻不過是針灸一下而已,她可不想看太監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