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莫白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個小籠子,裏麵的那些老鼠有的已經被餓的很小隻,也不怎麼動,隻是懶洋洋地趴在籠子裏麵。他將那隻餓的快死的老鼠趕到了另外一個籠子裏,給了它一些大米,老鼠就像是見到了寶貝似的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就是這個老鼠,我現在用沒有浸染藥粉的藥給它吃。”秋莫白將大米放到一個空碗裏麵,再灑上一點的毒汁,放到籠子裏麵。
那隻老鼠看到有新的東西進來,先是慢慢地,警惕地爬了過去,用爪子探了探,又慢慢地湊近等待了好久不肯下嘴。不多時,它便興趣不大地縮回了原處,那碗毒汁分毫不動地放置在原地。
“我現在再用已經沾染了藥粉變得無色無味的毒汁放進去。”秋莫白淡淡道,又拿出了另外一塊碗放了進去。
不知道是大米的香味刺激了老鼠,還是它實在餓的不行了,當這個大米送進去之後,它便精神奕奕地扒拉著那隻碗猛地吃了起來。
可是,它不知道的是,前麵的時光全是未知數,下一秒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會發生一些什麼,或是生存,或許是死亡。
毒汁的效果十分顯著,僅僅是一會的功夫,那隻老鼠就慢慢地抽搐起來,它的肚子也漸漸地脹大起來,像吹氣球似的。它的口中有白色的泡沫吐出來,最後,那個白色的泡沫差點將整個鐵籠子浸染成白色。
快,實在太快了。不出一分鍾的時間,那隻老鼠就已經死亡了。
“外公,為什麼老鼠不吃那碗沒有加藥粉的大米?”蕭長歌柳眉微皺著,微挑的眼角看著秋莫白。
“老鼠雖然是個動物,但是它也是個有嗅覺有味覺的動物,沒有加藥粉的毒汁不僅味道腥臭,而且顏色難看,老鼠怎麼能吃得下?”秋莫白說罷,提起了手裏的籠子,將已經死亡的老鼠細看了一下,歎道,“最終你依舊是死在我的手裏。”
肚皮像是氣球一樣的老鼠死相很是難看,就連秋莫白都不敢一直看,僅僅隻是歎了一聲就用黑色的布料把籠子封了起來。
“等會拿到樹林外麵葬了。”秋莫白有些悲哀地說罷,又去房間裏麵拿了鐵鏟子出來,一個人往後山上麵走去了。
他的背影有些孤單落寞,在這個夕陽西下的冬天隱隱約約泛著冰冷的寒意。蕭長歌不明白,方才還認真指導著她製作的毒汁的他,為何現在又突然傷感起來。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晚,蕭長歌炒了兩素一葷,一個野生菌菇湯放在桌子上等待著秋莫白回來,外麵的月光有些朦朧地打進來,桌子上的燭火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她突然間想到從前的日子。
也是這樣夕陽西下的晚上,她和蒼冥絕兩人坐在院子裏的小亭子內,從亭子裏麵看去,就能夠看到外麵西邊緩緩而落的夕陽,十分愜意悠閑。
“小花,你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什麼往事了?”秋莫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已經淨了手坐在飯桌的前麵。
“沒怎麼,已經兩天過去了,明溪還沒有回來,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了。”蕭長歌收回飄遠的思緒,不願意將自己還在想著從前的事情告訴秋莫白。
但是從她的目光中,秋莫白又怎麼會猜不到她在想些什麼。
“明溪那孩子我還是了解的,既然說了兩天時間,他就一定會在明天趕回來的。”秋莫白也不敢去想明溪回來的日子,不知道他帶回來的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恩。”蕭長歌默不作聲地米飯一口一口地往嘴裏塞著,她應該相信蒼冥絕的,就算是明溪回來帶來的是不好的消息,她也應該相信事情並不是蒼冥絕的本意。
有些失魂落魄地吃了飯,夜色已經朦朦朧朧地高高掛起,她坐在長廊外麵的一個亭子裏麵,看著外麵的風雪微飄。
一個低沉穩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秋莫白從懷裏拿出了兩本書,遞給了蕭長歌。
“這是毒藥的混合方法和我重新寫出來的藥粉的配方,你若是有時間,就可以將這些東西重新製作一遍。”秋莫白道。
蕭長歌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伸手接過了那兩本書,如同寶貝一樣抱在自己的懷裏。
沉重的感覺將她的心填的滿滿的,她從來沒有想過如果自己不是秋莫白的外孫女,他還會不會這樣對待自己,或許會,或許不會。
“如果你娘還在的話,一定不會讓你學習毒術的。”秋莫白看著那兩本書,半笑道。
“為何?”蕭長歌問道。
“她一定希望你能做一個大家閨秀。”秋莫白笑道。
蕭長歌看了看自己,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