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天總是不平靜的,除了天空中的大風雪,還有人間遍地肆虐的流言蜚語,如今,整個京城都在說著蒼冥絕要和晟舟國的和瑟公主成親之事。
唯獨一處地安靜寂寥。
“溫王,不知您找我出來所謂何事?”錦瑟一麵撥弄著放在她麵前的茶杯,一麵輕吹著上麵的熱氣,悠然問道。
這一年的擁香樓日子更是將她養的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麗脫俗,精致的麵容透著一絲絲的淺笑,在這個白雪紛飛天色裏顯得俏麗妖豔。
“你說呢?”溫王聲音冷峻,一雙劍眉低壓,頗有種冷眉入鬢之感。
“我月月都有向你彙報工作,對了,那藥快用完了,過幾日差人送點來吧。”錦瑟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茶杯,卻又遲遲不往嘴裏送去。
殊不知,溫王冷冽的眉眼卻無時不刻不在打量著她,冷聲逼問道:“都已經服了快一年的藥,為何他的身子一點變化都沒有?”
打量質問的目光一下子落在錦瑟的身上,她身子一僵,雖然麵上還是如常,但是心裏早就風起雲湧了。溫王隻是在試探她,她不能在這個時候亂了分寸。
深吸一口氣,目光妖媚地看向了他,盈盈淺笑:“誰知道呢?隻要是他有來擁香樓,那藥是非吃不可,若不是王爺的藥有問題,那奴家還真是想不出來哪裏有問題了。”
她說的一點沒錯,再加上絲毫不閃躲的目光,讓溫王有幾分質疑又有幾分相信,被他控製了這麼久,他根本想不出來錦瑟有任何背叛他的理由。
“最近幾天不要下藥了,隔段時間看看。”溫王淡淡吩咐,戴著玉扳指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麵。
錦瑟點點頭:“王爺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看著她俏麗驚豔的麵容,溫王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走到她的麵前低聲斥道:“不要讓我發現你耍什麼花樣,否則,我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
冷汗從錦瑟的背上滑落,沾濕了她裏麵薄薄的一層裏衣,跟著溫王這麼多年,他的手段她還是了解一些,若是讓他知道了自己一直都在騙他,不知道下場會是如何。
在這個溫暖如夏的室內她竟然活生生地打了一個冷戰。
擁香樓外,一片蒼茫的白雪灑落,大街的中央偶爾走過幾個叫賣的小攤販,不過在這個冬日也是徒勞無功。
太子剛從自己的府裏出來,白雪便沾了他一身,還沒來得及掃雪,迎麵便走來一個人,高挑的人影便擋在他的麵前,還沒有回過神的功夫,後頸一痛,整個人便暈過去了。
溫王收回手,看著倒在雪地中的太子,一抬手便將他整個人扛到自己的肩膀上,一路向前走去。
所幸大街上沒有幾個人影,很快,他便沿著一條小巷子來到了旁邊的一處寬敞的府邸,朱紅色的大門一推,裏麵的雪景映入眼簾,他腳步一快,扛著身上的太子走到了府裏的書房內。
“人我已經幫你帶來了,怎麼做就看你自己了。”溫王把身上的太子一甩,他整個人便落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上座的蒼冥絕看著底下的太子,目光陰冷深重,一身黑色的衣袍將他整個人襯托得如同地獄來的修羅一樣可怕。縱使是跟了他這麼久的江朔都覺得有時候王爺的一舉一動不像是個普通人。
“江朔。”蒼冥絕看了一眼旁邊的江朔,示意他去把太子弄醒。
“我先回去了。”在江朔將太子弄醒之前,溫王要率先離開,否則讓太子看到他和蒼冥絕同流合汙,以後有什麼事情都不好辦了。
可是,就當他轉身之時,上座的蒼冥絕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站住。這就想走了?”
看來他是不打算放人,從他答應和蒼冥絕合作的那一天起,就應該料到是這樣。
“你想怎麼樣?我隻答應你把太子劫來,並沒有說要讓太子看到我吧?”溫王冷聲說道,一雙銳利的眼眸看著蒼冥絕。
“確實沒有,但是,你以為你走了之後太子就不知道是你做的嗎?”蒼冥絕站了起來,步履平穩地走到了底下。
屋裏的空氣透著冷意,溫王身上竟然有種驚懼的感覺,這是他在麵對蒼冥絕時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若非蕭長歌被人謀殺而死,蒼冥絕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腳步怔在冰冷的地上,溫王身子卻再也前進不了,他的心口出憋著一口氣遲遲沒有落下,可是卻身不由己,腳步早已停頓了下來。
這邊江朔已經推醒了太子,他捂著自己的後腦勺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雙眉緊鎖著,眼睛裏麵充滿了猩紅的顏色。他方才剛出太子府,不知怎的遇上溫王之後就暈了過去,這裏是哪裏?
“四弟?六弟?”太子輕垂了兩下腦袋,神誌有些清醒過來,看著房間裏麵幽暗的氛圍,有些不對勁,微肅道,“不知道你們把我綁到這裏來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