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披星戴月連夜出發,餘重樓勸還是坐馬車裏好歹能夠眯一會兒,不然長途跋涉,怕她一個女子身體吃不消。
明月搖了搖頭,說去西北方的道路崎嶇坎坷,馬車行動不便,會耽誤大量的時間,怕晉揚有危險,還是早一步到早點安心。
餘重樓看她臉上的堅毅,突然從內心深處非常羨慕的龍久離,竟然有一個女人這麼為他父子不顧生死,何時自己能有這樣的福氣?
想那龍之桃,一直不識好歹,漠視自己的一片癡心,但是他餘重樓雖然一向紈絝,可是當聽到她可能有危險時,還是不顧一切的就趕來了,哪怕她不稀罕,可他還是做不到不聞不問。
夜路難行,北方又是苦寒之地,天快亮的時候,他們已經遠離了涼州成,不敢多做停留,隻是找個客棧稍微休息了一下,喂一下馬,又繼續向北走去。
中午的時候就在馬背上吃了一點幹糧,一連在路上奔撲了四天四夜,這天,天快黑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大燕國和北戎的交界處,越往北走,越覺得荒蕪,風聲鶴唳滿目瘡痍。
崎嶇的小路兩旁,是焦黑的石頭,石頭上,石頭縫裏,白骨隱隱,一股陰涼而有腥臭的味道撲麵而來,有的白骨已經和石頭連為一體。
按理說現在已經是初夏了,光禿禿的山,卻沒有一片綠色,山石直插雲霄,張牙舞爪的像鬼怪張開的血盆大口。
他們走進那,山筍相交的地方,像是進了地獄的大門。
元戍勒住了馬韁繩,從懷中摸出地圖,認真地看了一遍,然後說道,“少夫人,餘公子,這條去邊疆的路,我走過無數遍,從沒走錯過,但這到底是哪兒啊?”
餘重樓望著前方冷森森的山石,皺起了眉頭,“我們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一陣悅耳動聽的琴聲?”
明月他們兩個人都點了點頭,“沒錯呀,那琴聲吹的讓人渾身懶洋洋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餘重樓突然神色一凜,大聲說道,“不好,我們中了別人的幻術了。”
“什麼?”
“快走!”
三個人剛剛調轉馬頭,身前就下了一陣石頭雨,都大的石頭從天而降,阻住了他們的駿馬,馬兒不住的後退,越來越往深山之中走去。
餘重樓拔出腰間的長劍,擊碎落過來的大石,語氣鏗鏘有力,“到底是什麼人在爺麵前裝神弄鬼?既然把大爺引了過來,就不要做縮頭烏龜。”
很快他們來時的路已經被石頭堵住了,這時四周陡峭的山石間,回蕩著一陣陣陰測測而又潮濕的笑聲。
時而如涓涓細流,時而聒噪刺耳,那聲音如蛇信一般,無處不在,在周圍此起彼伏。
“快給爺出來。”餘重樓不由的動了怒,他已經隱隱的猜到,是什麼人了,“如果大爺猜的沒錯,你們是邪教妖雪門的人。”
妖雪門?明月頓時睜大了眼睛,隨後和餘重樓對視了一眼,毫不畏懼地笑了,“怪不得這麼藏頭露尾不敢見人,原來是妖雪門啊,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門教呢?原來不過是一群喪家之犬,隻能躲在這黑暗之中,行齷齪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們看,他們連人都不敢見,那又有什麼好怕的?也就是平時你們太把他們當個人了。”
餘重樓淡笑,“沒錯。”
他們的話剛剛落音,隻感覺周圍刮來一陣冷風,讓人渾身打顫,漫天黑影遮雲蔽日,天色很快就黑暗了下來,仿佛天地都被吞噬一般。
緊接著從烏雲之中,落下了幾片腥氣逼人的黑色花瓣,紛紛灑灑,餘重樓的警覺性非常高,他把外衣脫下來一掃,那些花瓣四散開來,沒有一片是落在他們身上的。
天色更暗了,仿佛有一隻巨大無比的蝙蝠,從天空之中壓了下來,片刻之間,眼前是一團濃密的濃霧,簡直伸手不見五指。
元戍早已護在了明月身前,衝著那團迷霧說道,“出來和老子決一死戰,不要搞些小把戲。”
“哼哼……”的聲音像是很遠,又像是很近,仿佛有無數根銀針,刺向了耳膜,整個腦袋都尖銳的疼痛。
“快捂住耳朵。”餘重樓內功深厚,還能夠承受,但是明月就有些不一樣了。
她感覺天旋地轉,胃中翻滾,幾乎不曾嘔吐,他連忙堵住了耳朵,才好受一點。
而這個時候一陣風吹過,黑霧散盡,眼前赫然多了一隊人。
枯藤編製的轎子,巍峨又陰森,轎子頂部的四角,都有一隻像鷹一樣尖利的嘴巴,恐怖的令人心裏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