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久離沒在遲疑,“他說了,換,月兒,接下來該怎麼做?”
明月說道,“現在就要去找一顆年輕健康而又有活力的心髒。”
她望了一下屋外,“今晚你們和妖雪門的戰鬥,一定有不少士兵犧牲,幾位軍醫,就麻煩你們和我一起,去尋找合適的心髒。”
他們沒有猶豫,立馬帶著醫療工具,火速的趕到了郊外的戰場,這裏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屍體,還沒有來得及處理。
明月他們再三比較討論,最後選擇了一個20多歲,年輕的士兵,他的身體還是熱的,剛剛逝去沒有多久,明月對他充滿敬畏,向他深深地鞠了三個躬,表示感謝。
之後,讓人好好的把他安葬,這才帶著他的心回到了軍營。
餘重樓已經到了生命垂危的時候,明月把手清潔幹淨,向他說道,“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但是萬一出現了意外,希望你不要怪罪。”
讓其他人都出去,明月親自主刀,讓其他幾個人,在旁邊協助。
她先用銀針封鎖了他的穴位,減輕他的疼痛和在手術中止血,用烈酒擦拭了他的胸口,鋒利的刀子,也在烈酒中浸泡,之後放火上煆燒。
明月帶上了師傅送給她的特製手套,所有的準備工作完畢,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打起二十分的精神,全力應對接下來的事。
明月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況且書上,也沒有明確的記載,每一步該怎麼做,她隻是憑著當時,和師傅討論的理論來執行,這就需要膽大心細,還要有強大的抗壓能力。
當的刀子劃破胸口時,雖然用銀針止血,但是還是有一股血腥味迅速的彌漫開來,幾個見慣了生死的軍醫,也沒有見過這種陣仗,仿佛視線都受到了衝擊,眼前隻有一片血紅,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
一直忙到第二天的中午,龍久離和之桃在門外,心急如焚,但是又不敢出一絲一毫的聲音,生怕影響到裏麵。
直到那扇門吱呀打開,兩個人連忙就要衝進去,“情況怎麼樣?重樓有沒有危險?”
明月臉色煞白,雙手都是幹涸的血,攔住了他二人,“已經換了,還要觀察能不能適應,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去吵他,我開了一些藥,快讓人抓來熬了,小心的喂他,另外千萬不要給他吃東西……”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雙眼一翻,眼前越黑,咕咚一聲倒了下去,幸虧龍久的眼疾手快,伸手把她抱了起來,吩咐之桃,按照明月所說的去做。
當之桃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間時,才發現那幾個軍醫,都暈倒在客廳裏,可以想象出他們昨晚身體透支到什麼程度。
她照顧餘重樓暫且不說,明月混天黑地的一覺醒來,再睜開眼時,外麵一片漆黑,屋子裏火光跳躍,龍久離正坐在她的床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見她醒了,臉上劃過一陣驚喜,“你可算醒了,都快嚇死我了,你萬一出了點意外,可讓我下半輩子怎麼活?你不知道,軍營裏的幾個軍醫,全部都昏厥,我想找人幫你看看都不能,好在我懂一點兒醫術,知道你是太累了,之前為了你一點兒蜂蜜水。”
明月還有些頭暈目眩,大概是因為身體疲憊,也有長久沒有進食的原因,她慘淡的笑了一下,“我沒什麼大礙,好餓!”
知道餓就好,龍久離笑著把早已準備好的粥端過來,“你半躺著就好,我來喂你。”
明月也沒有矯情,因為真的是四肢酸軟,提不起勁兒來。
“重樓醒了嗎?”明月問道。
龍久離歎了一口氣,“他還在昏迷,沒有意識,但還有口氣在。”
看看天色肯定很晚了,他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意識,難道是手術失敗,明月變得十分的沮喪。
“久離,萬一重樓有個什麼閃失,我心裏會十分的愧疚,都是我,醫術不行,還淨出餿主意,他是家裏的獨子,他爹娘怎麼受得了?”
龍久離握緊了她的手,“如果他不能度過這次危險,也是他命中如此,你也是想救他的命,已經盡力了,不管你的事,要說怪,應該怪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