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現在就連自理的能力都沒有,他竟然還安排這麼多人呆在這間小洋房內。
母親雖生活在療養院,可最不喜身邊人多。就算在聖安平常也隻有看護和主治醫生,其他人根本不會過多的靠近她。
慕槿歌就算不上去看,也知道母親如今會是什麼樣。
莫有天目光閃爍了下。
當初她們消失兩年,如非意外遇見,他甚至都不知道這輩子是否還能再次見到她。
因為後怕,所以明知她一個人不會逃走後,仍舊安排了不少人看守著。
這個女人就是他的魔障,這輩子除了莫氏也就隻有她讓自己想要得到。
“滾開!”轉身,看著擋在麵前的黑衣男人,慕槿歌奮力的撥開,意外的,黑衣人沒有過多的阻攔就讓她進去了。
慕槿歌誰也不看,直接朝樓上走去。還有不明就裏的人想要阻攔,但都被身後進來的莫有天製止。
很快,慕槿歌就在母親曾今的房間找到了她。
衣服髒兮兮的,頭發亦是亂七八糟。蜷縮在角落裏,像個受了驚嚇的孩子不敢出來麵對這個世界。
慕槿歌就感覺心像是被針一下一下的紮著,疼得她快不能呼吸了。
放輕腳步,就怕驚擾了她。
慕槿歌慢慢的朝她走去,聲音喑啞得厲害,“媽……媽……”
蜷縮在角落裏的人沒有動靜,依舊維持著那個動作,將腦袋埋在膝蓋間,雙臂環抱,完全抗拒外界的自我保護狀態。
來到她身邊,慕槿歌蹲下來,伸出去的指尖都在顫抖。
想觸碰卻又不敢,唯有一遍又一遍的喚著,“媽媽……”
她不知道,這一刻除了喚她之外自己還可以說什麼?
或者說什麼可以不會讓她害怕。
“她過來就就一直這樣,隻要清醒就一直蜷縮在角落裏,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莫有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指尖蜷縮後鬆開,慕槿歌沒有回應莫有天,手試探性的落在慕語的肩頭,見她並不排斥,手溫柔的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她淩亂的發……不純正的京劇從喉間溢出,染著一絲沙啞。
慕槿歌不知道自己唱了多久,隻知道嗓子幹澀得疼,可她沒有停,因為她感受到掌心的腦袋似乎微微動了下,盡管那樣的動作很細微。
隻要有反應代表一切都還可以挽回。
隻是,之後慕語無論她再怎麼唱,都沒有反應了。
卻意外的不排斥她的靠近。
門外的莫有天眸色深沉的看著房間內寧靜的一幕。
這是把她帶回來見她如此安靜。
之前,隻要有人靠近,她就會情緒激動,完全失去理智的攻擊著任何一個想要靠近她的人。
那是一種對外界的完全不信任感造成的。
不過,可以看出慕語對念念的信任是深入骨髓的。
不然,在不清醒的狀態下,連她的模樣都沒有看到,僅憑氣息和聲音就讓她靠近了。
感覺到母親已經完全接納自己後,慕槿歌這才將她扶起,朝外走去。
這裏曾今是她們最開心的地方,可現在這個地方她們一秒都不願多呆。
還真是要感謝他,終於將最後一點讓她們在海城的快樂都給打磨得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