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你們有沒有跟她說過什麼或者做過什麼?”楚崠蓮問。
精神病患者,情緒雖起伏不斷,難以揣測,卻也不是無根可循。
大多是一些未知的媒介誘發,如若想要控製或者避免再發生類似的情況,找到誘發她情緒波動的誘因自是刻不容緩的。
慕槿歌與霍慬琛都認真的回憶了一遍,均搖了搖頭。
當時因為霍慬琛的靠近刺激到她,是以不得不停下,後來她情緒穩定,用餐更是偶聞笑聲,其中慕槿歌也隻是不斷重複介紹他跟張媽,沒有說其他任何話。而他就連一句話也不曾說過。
慕語這病發的詭異,發的蹊蹺。
楚崠蓮聽著,眉頭不禁皺得越發的緊,“我畢竟不是這個方麵的專家,等會我回醫院組織一個專家組過來看看。”
慕槿歌不應,而是第一時間看向霍慬琛。
他向來注重隱私,不喜被擾。私自將母親帶來他雖未曾責怪,但又帶來一個專家組……慕槿歌不敢輕易點頭。
在離開前,這裏是她們唯一的安全所,她不能冒險帶母親離開。
霍慬琛不是沒注意到妻子的眼神,甚至於不用去仔細研究他也知道她心底所想。
平和的情緒在楚崠蓮詢問而她第一時間看向自己後而變得奇怪。
說不出是歡喜還是憤怒,總之他笑不出卻也怒不了。
不過,這決定還是要給的。
“過來時注意些,不要讓外界知道。”霍慬琛隻說了這樣一句。
楚崠蓮了解的頷首,也不多做停留,起身跟兩人告辭便離開。
昨夜神秘霍太太被曝光,今天芙蓉園外必定埋伏不少狗仔,如若他帶著大批醫生而且還是精神科專家過來一事被曝光……
結果,絕對不會是他們想要的。
所以,這事勢必要謹慎。
楚崠蓮離開後不久,慕槿歌身上的抓上也處理好了。
倒是他,剛才為了製止母親傷害自己和她,一直任由她掐著,手背血絲沁出凝固,但細細密密,遠比她多了不少。
慕槿歌拉過他準備收回的手,取過棉簽沾了消毒液,將手置於膝蓋處,垂首給他處理傷口。
霍慬琛不避,任由妻子細心處理,長長烏發垂落,遮擋了大半的視線。他雖看不到,卻能感受到。
他感受到,在沾染著藥水的麵前落在傷口處的同時還伴隨著柔和的“風”……
那不是風,那是他的小妻子孩子氣的“止痛劑”。
小時候手上,母親每每給孩子處理傷口,怕其疼痛,故而輕吹,以此來讓孩子以為可以緩解疼痛。
吹吹哪裏真能緩解疼痛,不過是大人哄騙小孩子的手段。
所以他說孩子氣,因為小妻子將他當作了孩子。
可說“止痛劑”,自己卻也因為這一舉動不覺手背疼痛。
隻因,他讓自己感受到久未有的溫情。
無人知曉,小時候每次受傷,母親也總會這般給自己上藥。
處理好傷口,慕槿歌這才抬頭看向他,“盡量不要碰水,如若碰了立刻換藥。”
霍慬琛點頭,在妻子起身前突然伸手拉住,他未抬頭,隻是看了看外麵豔陽高照,“既然之前有好轉,那日後必然也能有轉變。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