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最後一天,霍慬琛連夜趕往慕尼黑,來不及休息便又是加急會議,根本無暇在顧慮其他。
深夜回到下榻酒店,休息不足三小時,又繼續工作,第二天晚間應酬,似是真的乏了,霍慬琛將其推給了郝助理,單獨步行在慕尼黑的街道上。
慕尼黑此時正值狂歡節伊始,來往旅客行人眾多。
隨處可見熱情的德國人。
遊行、歌舞、派對充斥在這熱鬧的城市。
霍慬琛遊走在城市街道,看著眼前的熱鬧的氣氛,卻隻覺陌生,亦更顯孤獨。
他本是海城首富,如若他想,隻需一句話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陪他解悶聊天。
就是今天都有一場精彩紛呈的晚會等著他。
可他不前往,而是寧願一個人遊走於陌生街頭。
再熱鬧,如若不是想要的,那一切也不過隻能進得了眼底卻進駐不了心底。
自從那個所謂的家徹底讓他失望後,從他生命裏最重要的人都相繼離他而去後,他的眼底已經沒有來家。
可這一刻,看著或親密相擁的情侶錯身而過,或溫馨美好的一家三口擦肩而過,霍慬琛這一刻忽然很想芙蓉園。
哪裏安靜,卻有一個人足以牽動他的喜怒。
那樣的生活似乎遠比這樣平靜如走獸的生活更讓人向往。
是因為他的生活如死水一般太久,所以當有人在這水麵上扔下石子,驚奇層層細浪這才讓他如此在意嗎?
霍慬琛不知。
他隻知,回去,迫在眉睫!
再見霍慬琛是在十二月3號這一日深夜。
慕槿歌當天心情還算溫暖。
就在幾天前,莫有天當真召開了記者會,並且對外宣布慕語並非破壞他家庭的第三者,兩人緣於一場醉酒,更甚至其實早在跟其妻子結婚前他們就已經相識。
還說,當初對她一見鍾情的是自己,後來對不起她的也是自己,從來從來慕語都不曾想過要破壞自己的家庭。
而讓慕槿歌更沒有想到的是,在莫有天道出當年真相之後,他竟然還埋下來這樣一顆炸彈。
“也借今日,我要對大家澄清,我跟我妻子已經在協議離婚。我們的婚姻不過是家族利益的犧牲品,多年前我已經對不起慕語同我的女兒,多年後我希望能夠彌補她們母女。隻是希望這份彌補不會太遲。”
離婚一言即出,以不可預估的速度迅速傳播開來。
慕槿歌總算明白之前慈善晚宴莫念慈為何那般激動,不惜自損身份的公然對她做出潑酒舉動。
有關母親留言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可她的仍在持續高漲。她也不在意。
不用去學校,就安心呆在芙蓉園,電話聯係楚崠蓮了解母親病情以及相關事宜,瑤瑤也會打電話過來聊天,再閑暇時看書寫論文,日子卻遠比所想的還要愜意。
至於外麵——
天塌下來再說吧。
心態擺正,慕槿歌心情自然也算不錯。
當夜晚餐吃的火鍋,半夜口渴醒來喝水,她不想叫醒張媽,拿過水杯下來倒水時,卻沒想到客廳裏有一道身影坐在那,沒有開燈,隻有指間香煙燃燒時發出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