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慬琛似不曾注意到妻子那意味深長的一眼,他攬著妻子的手臂倒是加重了幾分,“聖誕節我們不過,那是洋節,本就與霍家規矩不符。倒是日天後的元旦節我們可以好好過過。”
這人又在耍心眼。
答應她回來過節的是他,失約的也是他。但這人驕傲,道歉的話說不出,倒是尋了個好理由。
“槿歌覺得怎麼樣?”這人說完,不求原諒,卻是間接探知她的態度。
聖誕節失約,情有可原,但謊言有時候也並非知道情有可原便可原諒。
何況今日發生太多事情,有些事她哪裏能那麼輕易地就跨過去。
他既然玩心思,慕槿歌也不是吃素的。
她未立刻回答, 而是在短暫沉默,在兩人進入電梯後出聲。
“元旦節是傳統佳節,自是要跟家人一起過的。”她說家人,不表態度。
這個家人有誰?
怕是除了她自己無人知曉。
“既然如此……”
“前段時間,我跟爺爺說了,這段時間你我繁忙,能回去看他的時間不多,待元旦節我們回老宅。”
慕槿歌本就是個心思剔透的人,霍慬琛那話什麼意思她又豈會不知。
有關元旦節他既回來,那定然是會過的。不過他的過節絕對不會是回老宅。
如若回老宅,他無須過來同自己說這麼多。她一定程度上了解這個男人的同時,他也了解著自己。
但凡涉及回老宅,她都不會拒絕。
有些事情,夫妻可以鬧,但有時候身份使然讓她不能在人前鬧。
他的過節,大約是兩人過節。而她故意曲解,定了回老宅。
回老宅,就算是元旦也不過是在爺爺的院子裏呆了呆。
元旦節……怕是想也不用想。
但她提了,倒不是報複。早前爺爺電話過來,她已經許諾自是不能毀諾。
而這份諾安也正是因為他在國外與百裏夢的事情。有因皆有果,事情因他而起,他自然也要負責而滅。
霍慬琛眼底笑意在提及老宅時散去,那笑意散的快回的也快。
當初她必是惱羞成怒,不然如何會輕易對爺爺許下這種諾言。
他的小妻子很聰明,如果有心根本無需許諾。
她這是故意為難自己了。這樣一想,心思倒軟了。
不樂意又怎麼樣?誰叫他耍約在先,這補償該。更何況這可是妻子第一次這般跟自己鬧情緒,難得,難得……
“既然答應爺爺,又豈能讓槿歌成為言而無信之人。”這話是應允。
電梯門適時打開,霍慬琛擁著她朝世爵走去,中途言語謾謾,他說:“即是過節,也不能兩手空空。而且元旦佳節,霍家其他人如若沒有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也都會回來。這是槿歌第一次同我一起在霍家過元旦節,有些禮數不能少。”
他從不畏懼或者在乎他人言語。如今“言論自由”,有那麼些缺乏道德、理智之人,總喜歡將言語化作最銳利的刀刃,刺向無辜之人。
他身居如今的位置,言語暴力經曆的自然不會少。 所以,無關緊要的言論於他而言,再無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