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林君蘭就是個瘋子,大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她現在完全沒有任何理智可言,對這樣的人道理顯然無用。
莫有天不說,但這樣被威脅也是在挑釁於他。
這筆賬先記著,等解決眼前的大麻煩再說。
“林君蘭,如果你真的想念慈沒事,最好不要再輕舉妄動。”這是提醒也是警告。
林君蘭張嘴想說什麼,卻在觸及男人陰鷙的目光時又將話給咽了回去。
現在,她說什麼都不及莫念往在他麵前說的一個字。以前那母女倆什麼也不是的時候他就將慕語當做寶,如今慕語的女兒成了霍太太,他還不趕著當老佛爺一樣的討好著。
“照片的事我拖關係看能不能不再報道,出國的事情我也會盡快去辦,這幾日你給我好好看著你女兒,別再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莫有天撂下這句話,也不再看妻子那幾近扭曲的臉,嫌惡的擺擺手,快步離開。
林君蘭瞧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抿了抿唇,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捏緊。
說到底還是不願去找莫念往嗎?
也是,發生這些事,他想當莫念往是女兒, 還不見得莫念往當他是爹了。過去了指不定碰一鼻子的灰,以他那樣愛麵子的性格,又怎麼甘願對晚輩低三下四,而且還不是為了他自己。
拖別人!
嗬——
如果真是霍慬琛放話要對付她們母女倆,他拖誰的關係可以消除影響?
不過是拖延她們母女,好讓她們在被送走前安分些,別再給他惹麻煩。
莫有天啊莫有天,我方才的話也不是說說。如今 我什麼都沒了,如若念慈再出事,你們一個個的也都別想再好過。
林君蘭陰惻惻的想著,方才送莫念慈上樓的一名傭人卻焦急的衝了下來。
“太太,太太不好了……大小姐,大小姐她,她要……自殺!”
林君蘭隻覺腦子一嗡,瞬間一片空白,但未及猶豫,身體已經本能的衝動了樓上。
當她趕到房間的時候,莫念慈完全失控了。
兩名傭人一左一右地鉗製著她,強行將她摁在了床上。
但她像是被獸化了一樣,不管不顧的掙紮著尖叫著,拳打腳踢著,不惜傷了旁人也傷了自己。
林君蘭看著,眼淚刷的一下又落了下來。
她上前揮開那大力壓製著莫念慈的傭人,將她抱到了懷裏,她哭著安撫,“念慈,阿慈是媽咪啊,是媽咪啊……”
“阿慈,你不要嚇媽咪好不好?阿慈……”林君蘭用力的抱著,莫念慈的拳頭一度落在她的身上,有幾次還碰到被莫有天打傷的臉,嗓子也是被掐得泛疼。
但這些她像是都感覺不到了。她隻是抱著莫念慈不斷的說著話。
讓她冷靜,讓她聽話,一遍又一遍地說著沒事,可她的心卻在這些“沒事”下鮮血洶湧。
她恨,她怨。為什麼要讓她的女兒來承受這些。
許是母女連心,情緒一直很激動的莫念慈,在她的聲音下漸漸再次安靜了下來。
她不再掙紮,雙手無力的垂落著,眼淚無聲的落,濕了麵頰,也濕了林君蘭的肩頭。
“媽……”許久,久到林君蘭覺得自己都快說不出話來的時候,莫念慈突然這麼喚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