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崠蓮沒得到回答，忍不住側眸看了眼，恰好目睹那眉眼間一閃而過的羞惱，目光微怔，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繼而將目光落向精神不濟的霍慬琛身上。
後者目光倒是倘然許多，倒也不避諱，直言道：“沒什麼，就是一時沒注意。”
“……”楚崠蓮這會都不好意思說他。
一時沒注意。
也虧他說得出口。
霍慬琛被推進急救室，慕槿歌被攔在了外麵。
她一直都很冷靜，在急救室的門被關上的時候，她尋了個地方坐下。
很快楚崠蓮又出來了，他直接來到慕槿歌跟前，一雙極為好看的眉此刻緊緊的擰著
看著這樣的楚崠蓮，慕槿歌本能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雙手背於伸手捏緊，抬眸對上他凝重的眼神。
“要馬上手術。”沒有過多的解釋，這個時候解釋再多也無濟於事。
慕槿歌點頭，“好，那你快去，我在這等著。”
“需要家屬簽手術同意書。”
這是必走程序，但這裏是和雅，楚崠蓮在，又是給霍慬琛動手術，其實這道必要的程序對他們來說也不見得如此。
但楚崠蓮卻刻意在她麵前提起。
這是一種暗示還是試探？
也不知她是否意識到這句話背後隱藏的意思。
楚崠蓮就見她短暫沉吟後，探出手，“給我吧，我來簽。”
對於手術她是相信楚崠蓮的。所以也沒問所為的風險，他必定會給他最好的治療方案。
有護士過來，手中拿著紙盒筆，但楚崠蓮卻並未立刻給她，而是說道：“必須家屬簽字！”
慕槿歌長發披散，因為事發突然，她也隻來得及給自己換了身衣服，無人注意到塞子褲子下的襯衣最底下的兩顆扣子並未扣上。
看著護士手中的紙和筆，看著不斷進進出出的醫護人員，慕槿歌垂著頭，她的聲音有些輕，也有些啞，她說：“我跟他並沒有離婚。”
一句話，她垂著頭，所以並未看到楚崠蓮那猝然鬆了口氣的模樣。
拿過紙和筆遞給她，慕槿歌刷刷幾筆簽上自己的名字。
楚崠蓮將她簽過的手術同意書拿給護士，臨轉身前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雖麵色平靜，言語更是波瀾不驚，他卻仿佛可以窺探到她內心的起伏不定。
有些事情他們這些旁觀者不該插手，但目睹他們兩人過往，已經浪費的三年時間，不忍他們再這樣繼續自我折磨了。
“我讓青青過來陪你？”
慕槿歌搖頭，“不用，我沒事。”頓了頓，又道：“而且文叔也在這裏。”
“蓮少爺，我陪著少奶奶就好。”一旁的文叔立刻接過話來。
楚崠蓮聞言也不勉強，轉身立刻進了手術室。
……
手術的時間不算很長，但也不短，三個多小時。
霍慬琛被推出來的時候，天際已經魚肚白，送入病房，慕槿歌並未過去，而是招呼文叔跟著過去看看，她則留下，與之後出來的主刀醫生和楚崠蓮會合。
摘下口罩，楚崠蓮看著神情始終沒有半點變化的女人，卻是心思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