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淅淅瀝瀝——
一早過來,中途想起他喜歡吃水晶餃,又輾轉詢問海城最有名的水晶餃出處。
打濕了褲腿,淋濕了衣袖,潔癖嚴重的她置若罔聞,匆匆而來,卻被人送上這樣一幕好戲。
慕瑾柔輕輕的笑,那笑無聲而冷漠。
捏緊手中的袋子。
如若是其他人,怕是早已經憤然離去。
但她沒有。在幾次深呼吸後異常禮貌的敲了敲門,示意窗下忘情的兩人第三者的存在。
深沉而纏綿的吻因為動靜變得淺淡,霍慬琛輕舔著她的唇,目睹她眼底的懊惱,眸子裏帶著濃濃的笑。
瞧著她水潤瀲灩的眸,本就被挑起的欲念越發強盛。
但知場合不對,情形不對。他在她唇上落下最後一吻,方才抬頭看向門外站著的人。麵色瞬間恢複冷漠色,“進來吧。”
從慕瑾柔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霍慬琛就已經注意到她。
但他全當看不見。
有些事情,既然說了沒用,那就用行動。
槿歌不說,有些事情她也看得出,但不代表她不介意。
就算他不介意,他也介意。
有些事情他不說,但也該讓她好好想想了。
慕槿歌直起身,轉身觸及進來的人是慕瑾柔後並未有多大的神情變化。
“慕小姐,你好。”她輕聲問好,呻吟偏清冷,禮貌周全,似三年時間未曾失去,於她仍舊沒有情緒波動。
沉默,慕瑾柔是絕對的沉默。
不,與其說是沉默不如說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有些反應不及。
想必,慕瑾柔沒想到,就算過去三年,就算她跟霍慬琛有著不可描述的關係,眼前的女人還能如此平靜的跟自己打著招呼。
是全然不放在心上?還是演戲?
慕瑾柔勾了勾唇,眸帶輕視,轉瞬即逝,很快她又安然而理所當然的朝病房內走去。
她將手裏的早餐隨手丟在了茶幾上,發出細微的碰撞上,姿態一如既往的隨心所欲。
“都說半山別墅的廚師是宮廷禦廚後代,我倒是多此一舉了。”
她不提慕槿歌,隻提早點,如同朋友一般的自嘲,卻不會讓人覺得真的貶低自己。
“慕小姐現在是你的看護?”慕瑾柔並不朝兩人靠近,就地站著,此刻聽似打趣的聲音,輕嘲的意味偏濃。
“他認床又認人,不惜不熟的人親近,一日三餐都還好,有文叔送來,但換衣服、上廁所這等親密的事情,卻是拒絕其他人的協助。他腳才動完手術不宜獨自活動。”
話適可而止,聽似解釋,可在旁人聽來,某種程度上更像是炫耀。
慕瑾柔就完全認為這是一種炫耀。
三年前,林躍周年舞會,她也如同今日一般,信誓旦旦、誌得意滿,好像這個男人注定就是她的一樣。
“雖然知道你的毛病不少,但沒想到會這樣多。”慕瑾柔嘴角勾著淺淡的弧度,說完還不忘俏皮的眨眼,揶揄的姿態熟絡的好像對他很了解一般。
霍慬琛眉頭微擰,剛想說什麼,病房的門適時的被人敲響。
“進來。”還未開口,那邊慕瑾柔已經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