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強忍淚水的人,霍慬琛輕歎一聲,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知道她不出聲是出於自責。
當年因為莫有天,她不得不提出分手。
後來因為他跟子珩的關係,算是徹底斷了兩人可能會有的將來。
再加上今日……
不知實情的她自然將所有的過錯都算在了自己的頭上。
“我們霍家一門欠你什麼呢?你說,是不是要我這把老骨頭也給你,你才願意放了我兒子?”
說著,霍偉欽就朝慕槿歌衝去。
“爸!“
“三嫂!”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霍安池立刻上前扶住被突然起身的霍慬琛一把甩開的父親,到底難以再忍讓。
如今弟弟在裏麵生死未卜,他們夫妻如今這是連他父親也不放過。
霍偉欽被掀得差點沒摔倒在地,好在霍安池出手快。
這儼然就是對他動手,而且還是當著陸皓陽這些外人的麵。
霍偉欽顏麵盡失,一些話也就變得不再那麼顧忌,畢竟在他看來,是慕槿歌欠了他兒子,就算今天他說些再出格的話他們也得受著。
然,霍慬琛比他更快。
他上前,沉冽的睿眸暗沉的像是潑了墨一樣,嘴角淺淺揚著,弧度很淺,透著嘲弄。
“二伯,子珩為什麼會這樣我想您清楚得很,又何必拉一個無辜的女人擔責。”
男人的話語不輕不重,卻每個字都如重錘狠狠的敲在了霍偉欽的心上。
怒火強壓在心頭,他像是被什麼紮到一樣,渾身都緊繃了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子珩還未不知生死,許多事情他本部打算現在追究,可有些人似乎就喜歡拿捏著別人軟處,然後乘火打劫。
“槿歌獨自前往帝都,回來本該是我親自去接她,可偏偏這個時候您帶著眾多股東要求開會;而我派去接他的人也很湊巧的被耽擱在了路上,還真是無巧不成書,所有事都擱今天一塊了。”
男人在笑,眉眼間都有弧度,可偏偏就是不達眼底,一雙眸更是銳利猶如鷹隼,盯著霍偉欽與霍安池。
“五輛車,全部改裝,人都是海城黑道上要錢不要命的,圍追堵截,半山別墅山道被堵,如若放她一個人回去,二伯您說說,我還找得到我妻子嗎?”
這邊,霍偉欽已經暗自捏緊了雙手,可臉上仍舊是一派鎮定,“這關我兒子什麼事?你們得罪了人,人家要報複的是你們,我兒子憑白被這個女人連累,我難道還不能讓她滾?”
男人好看的眉眼越發暗沉,瞧著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霍偉欽,他冷冷一笑,“好在,人算不如天算,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對方斷然沒想到她回來會遇上子珩,更沒想到子珩會不顧一切也要護我妻子周全。”
“二伯還記得我剛才說的那句話話嗎?”霍慬琛又問。
然不等霍偉欽回答,他又兀自說道:“還……還什麼?”
男人的臉色已經不是高深莫測足以形容,霍偉欽更是身形不穩的晃了晃。
他想到三年前突然經常喝的酩酊大醉回來的子珩,回憶起有段時間他每次回家都要跟他爭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