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言目光轉向窗外,不去理會他的叮嚀。
她其實沒必要住在這裏。
離婚分給她的房子早已經在她的名下。
隻是那些地方全都被慕寒生刻意透露出去,根本沒有任何隱私可言。
每天都有記者蹲守,甚至還有人故意過來往她的住處扔垃圾,鬧得四周人盡皆知,讓她根本無法平靜的生活。
那些住處,等於完全是暴露在大眾眼底,她想要做什麼,見什麼人都變得不可能。
這才不得不住在這裏。
見她沒反應,周偉明仿佛也已經習慣了。
微不可聞的歎了聲,這才出門,順手還幫她將門關上。
周偉明離開沒多久,幕言那隻被她設置過的手機就已經響了。
看著來電顯示,冷漠的瞳眸總算是有了點溫度。
但她並未去接。
從發生那麼多事情之後,無論慕瑾柔和慕澤楷打了多少通電話,發了 多少條短信,她都不曾回複。
她可以麵對外界一切負麵的聲音,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麵目去麵對他們。
就算那些傳聞裏大部分都是假的,可有那麼一點是真的,也正是那一點,足以壓垮她為人母所有的尊嚴。
鈴聲響徹在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然後結束,須臾又再度響了起來,然後結束,接著繼續……
這樣反複,不知道多少次,它響了多久幕言就看了多久,直到最後,她的眼睛都紅了,眼底漸漸彌漫了淚水,所以的無所謂和堅強在麵對子女時也不受控製的泄露出了自己的脆弱。
當鈴聲不再繼續,幕言再也難控情緒,雙手掩麵的痛苦了起來。
事情發展到如今,痛苦如她,可最痛苦的卻是她一直本該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兩個字。
因為她備受嘲諷辱罵,尤其是澤楷,有多少人因為泄露出當年他是自己給慕寒生下藥得來的在背後罵的難聽。
那些本不該由他們承受的,全都是因為慕槿歌,因為她……
孩子,媽媽能為你們做的不多,最後,最後媽媽再為你們做最後一件事……
……
當天,深夜——
整個海城籠罩在夜色之下。
沒有星辰,沒有皓月,一條翻新的板磚路旁,幾盞路燈閃爍著暈黃的光。
一行人,隱沒在夜色之下,避開光線所及之地,如鬼魅一般遊走在街道兩旁。
沒有言語,全都戴著夜視鏡,手握帶著消音器的手槍,最前的一人朝身後的幾人打著手勢,後麵幾人在手勢落下的同時也有了動作,朝兩邊分開,避開會被發現的點,迅速的朝不遠處的幾處民房行進。
這裏是海城新開發的郊區,不同於其他地方的高樓大廈,這裏盡量維持著過去的痕跡。
這是海城一處古建築遺留地。
政府在開發城市的同時也極力保存過去的痕跡。
這是一種無形的財富。不應該被發展所埋沒。
青磚白瓦建造出的獨特造型,鏤空圍牆,有幾家還有光線隱約穿透層層阻礙照射過來。
一行武裝人員,避開光線所在,行走在視線盲區,直到呈半包圍式的靠近其中一幢出於修繕期間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