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人早已經盯上了她。”她冷冷笑著,本就憔悴的麵容更顯猙獰,指尖輕掃過他的眉眼,幕言突然垂下身,唇瓣貼著他的耳朵道:“我突然覺得,與其讓她死,讓你看著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似乎來得更為痛苦。”
以前,她認為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也唯有死人才不會被找到。
可是現在——
有時候活著遠比死了更能讓人痛苦。
而現在,她要的就是將那些人付諸在她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還給他們。
他不是愛慕語到放棄一切嗎?
如果看到她跟了其他男人,他心中的白月光早已經肮髒不已,他還會要嗎?
這一刻,幕言很期待,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而眼神興奮幻想著那一刻的幕言沒有注意到在她提及慕語時,被子下露出的指尖微微的蜷縮了下。
“媽,快點,醫生要來了。”門外,傳來慕瑾柔的嗓音。
她不是的抬手看著腕表,眼神更是朝著一處望去。
中間她已經催過兩次,但裏麵沒有任何反應。
她知道母親有多愛父親,這次意外父親差點失去生命,母親必定也有許多話要對他說。
所以,她冒險不喜欺騙醫生幫她進來。
也留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甚至更希望昏迷中的父親能被母親喚醒。
“媽?”久得不到回應,慕瑾柔終究有些不放心的推開病房門,就見幕言緩緩站直了身體,並且溫柔賢惠的替昏迷不醒的慕寒生掖了掖被角,那樣的舉動,她曾在童年時期目睹過很多次。
那是父親工作忙碌疲憊睡去時,母親總會拿來薄毯替他蓋上,然後溫柔微笑的示意她安靜。
仿佛回到了小時候,眼神有片刻的迷離,直到幕言靠近,低聲道:“走吧。”
離開的背影竟是沒有半分的留戀。
慕瑾柔看看仍舊沒有任何反應的父親,須臾方才轉身跟上。
慕瑾柔親自將人送到來時的那道小門,她沒有立刻轉身離開,而是拉住了幕言,“媽,回來吧。”
從爺爺去世,再到父親成為植物人,大伯大伯母,甚至就連哥哥都隻圍繞著慕槿歌,她從人人疼愛關心的慕家小公主變成了唄人拋棄的可憐蟲。
偌大的房子空蕩蕩的隻有她的腳步聲。
她不想要再過那樣的生活,她更不願看到屬於她們的東西被外人一點點侵占。
幕言望著她,無奈的微笑,抬手撫上她的臉,“回不去了……”
呢喃的開口,她何嚐不想回到過去,他們一家幸福的生活。
可是回不去了,不論是他還是慕寒生,一切都有了自己該走的軌跡,誰都無法撥亂反正。
“可以的, 一定可以的……”慕瑾柔緊緊的拽住幕言。
“我跟你爸已經辦理了離婚手續,慕家也絕對不會再讓我踏入,他們所有人都認為錯在我。孩子,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回去?”
“那你難道就一輩子這麼在外麵?”慕瑾柔直言反問。
一輩子在外麵嗎?
家都沒了,在哪裏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