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二天一早慕槿歌就要去帝都,又或者是潛意識裏感應到這次的前往與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當晚兩人都有些睡不著。

躺在床上,慕槿歌被霍慬琛從身後抱在懷裏,對話不多,想到什麼就會說上一句,散漫隨意,但又潛藏著離別在即的不舍與不安。

那份不安來的很突然,像是早已經埋藏在心底的一顆種子,因為突遇雨露,所以迅速生根發芽,令他措手不及。

不安令他不斷縮緊手臂,似要將懷中的人給鑲嵌到自己的骨子裏。

不安的又何止他一人。

慕槿歌的心裏正進行著挑人交戰,,奮力拚殺。

前路迷茫,不知生死讓她格外留戀這個可能會成為彼此最後一次的擁抱。

心底酸澀難受如潮水一般湧了出來。

突然——

慕槿歌一個轉身,直接將自己埋進他的懷裏,麵頰緊貼著他的胸膛,耳邊是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讓她越發留戀。

瞧著妻子依賴的小舉動,霍慬琛滿心愉悅的同時也無奈。

“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照顧好公子。”悶悶的聲音從胸膛間傳出,霍慬琛甚至能夠感受到,她的唇瓣與他的胸膛隻隔著一件薄薄的睡衣,唇上的溫度就那麼傳遞過來,酥麻了他的心。

“你放心去忙你的,家裏這邊有我。再不濟家裏還有文叔月嫂等人,公子定會被照顧得很好。”

“不要!”聽聞她要將孩子交給其他人,慕槿歌厲聲反對,隨即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強壓下心頭的慌亂,故作平靜的開口,“別人我不放心。”

“公子習慣,向來隻有你我最清楚。孩子還小,咿咿呀呀言語猶如外星語,就是自他出生就照顧的月嫂都不怎麼明白。如若真有個什麼,必定不能第一時間了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幸苦一些,一定要親自照顧公子。”

本因妻子過分激烈的言語而微擰眉頭的霍慬琛又因為妻子之後的解釋而舒展了心情。

隻當她是初次與孩子分別,諸多的不舍和擔憂。畢竟第一次當媽媽,又是第一次分離,心中諸多不放心可以理解。

“好,我照顧。”霍慬琛心中輕歎,但答應的也毫不猶豫。

公子是她的兒子更是他的孩子,他又怎麼可能不心疼。

自己照顧就自己照顧,不過是帶著跑。

前幾天倒也看了一條新聞,說是一送男人帶著孩子送外賣,孩子被他固定在胸前,好像不過才幾個月大,因為孩子母親受傷,無法照顧寶寶,而家裏也沒有可以幫忙照顧的大人,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大不了,之後幾天他也照本宣科,最起碼他不用將公子綁在身前。

“你一定要親自照顧,絕對不可以讓他離開你的視線。”慕槿歌不放心的再次重申。

霍慬琛隻當她緊張過度,自是滿口應是。

確認他會親自照顧,並且不會讓孩子離開他的視線,霍慬琛才沉默了下來。

從始至終她都將自己埋在他的懷裏,不讓霍慬琛看到她臉上的難過和不舍。

她不願放開他的手,但也不能置母親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