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慕槿歌?”是詢問也是肯定。
霍慬琛聞言輕笑,那笑說不出的意味,“慕女士一如既往的聰明。”
“你先放了小柔!”
聞言,霍慬琛嘖嘖兩聲,說不出的諷刺,他道:“慕女士,我應該不曾告訴過你,慕槿歌她就是我的命,你拿捏著我的命卻讓我放了你女兒,這是什麼道理?”他在笑,可坐在他對麵的慕瑾柔卻分明看到眼底一閃而過的駭意。
然,更讓她震驚的是他嘴裏提及的,“慕槿歌她是我的命,你拿捏著我的命……”
拿捏著他的命,什麼意思?
腦子裏隱隱有某種想法形成,可她卻不願朝那個方麵深思,似乎不想事情就不會是真的。
可注定,有人想要打破她這可笑的想法。
電話還在繼續,霍慬琛卻不置於耳邊,而是挪開,換成外音,很快慕瑾柔就聽到母親尖銳到破音的嗓音。
“你先放了小柔。你先放了我女兒!”
聽聞慕言的叫囂,霍慬琛神態輕鬆,眉眼都帶著弧度,望著慕瑾柔笑得那叫一個優雅迷人。
可慕瑾柔看著,隻覺似有厲鬼在她麵前招搖。
他不理會慕言,而是漫不經心的對她出口,“慕小姐,如若你出個什麼萬一,可千萬別怪我。”
那話毫無任何溫度可言,似從千年寒冰裏氤氳而出。
刺得慕瑾柔一個機靈的同時,何嚐不是在逼慕言。
言外之意,如果慕言膽敢再對慕槿歌下手,他會如法炮製全都用在她身上。
那一刻,慕瑾柔是清楚的從他臉上看到了殺意。
他在她對麵的沙發坐下,手機就那麼放在茶幾上,並不急著與母親對話,而是命人給他泡了一杯茶,端在手心,可他不喝,隻是淺淺道:“我這人惜命,更恨人拿我的命來威脅我,無疑你母親這兩點都犯了。我妻子在你母親手裏必定吃了不少苦,就算與她做交易,我都覺得虧了。”
那是他恨不得掏心窩子的人,可她膽敢傷害她。
不可原諒!
“所以,你綁架我,用我來威脅我母親?”好一會,慕瑾柔才在他森冷陰鷙的目光下找回言語。
她努力壓抑著想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她不知道母親為什麼綁架慕槿歌 ,但隱約可以猜到什麼。
母親綁架慕槿歌連累她被受辱,然這些都不是最傷她的,最傷她的是眼前男人那毫無溫度可言,似將她性命當作螻蟻的態度。
這個男人根本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似好像他們過去不曾存在。
三年陪伴,無論外界什麼閑言碎語她也不曾退縮。
他想要開拓帝都事業,所以她不遺餘力助他。
他生病她擔心的測夜未眠;他醉酒錯將她當作慕槿歌,她忍下這份屈辱隻為讓他不那麼痛苦,她為他一再放下自己的尊嚴,不惜去她最厭惡之人的替身,就算無法對她心存愛情,卻也無需這般狠心。
“三年陪伴,毫無保留的付出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慕瑾柔早已經不再去在乎電話彼端是否還有人,她就那麼固執的看著他,目光像是這個世界上最深最沉的深淵,就那麼平靜的望著。
“那是你的三年。”冰冷的毫無感情可言的六個字,瞬間擊潰了她所有的隱忍和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