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池身體往前一傾,雙手重重的撐在辦公桌上,垂下的雙目可見眼底的痛苦與對被信任的渴望。

如果說一開始沒有慕槿歌的那兩個問題,或許此刻不需要慕槿歌開口,郝毅就會繼續之前在會議室裏沒有詢問完的問題,咄咄逼人的讓他給出一切合理的解釋。

不得不承認,在麵對他們父子的事情上,他並不能做到完全的公正。

最起碼在出現問題時,第一時間就是懷疑,而不是同慕總一樣可以理智的將所有情況都分析一遍。

他看向慕槿歌,似乎在等著她說出自己的回答。

然,令他意外的是,慕槿歌卻並沒有如同麵對他的詢問時那般表達出自己對他們父子的信任,而是啞聲問道:“這些項目經手的人隻有四個。”

霍安池與他父親隻清楚慕槿歌交給他們的那些企劃十分重要,但並不清楚那些企劃重要的竟然隻有四個人才接觸過。

錯愕的看向麵色平靜的她,隻聽她繼續又道:“除了我跟郝助理就是你跟你父親。”

“企劃案交給你們後,我跟郝助理就因為慬琛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沒有再接觸過,全權交給你們父子負責。”

“企劃確實是由我們負責,而顧慮到公司接連被搶走客戶,我跟我父親覺得再拿出最完美的方案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少。”

所以,一直都是他們父子二人在做企劃案。

卻不想,當初為了帝皇的心意最後卻變讓他們父子陷入危穀。

“對方的報價幾乎跟我們一模一樣,其中差距低得就好像是看著我們的填的,你在公司這麼久了,不用我多說也清楚必定是我們的企劃泄露了。而經手的人又隻有四個,你要我怎麼去相信事情不是你們做的?”

“讓我相信你們,可以。隻要……”慕槿歌頓了頓,看著臉色越發難看有口難辨的霍安池繼續說道:“拿出證據。隻要你們能夠拿出證據事情不是你們做的。”

郝毅呆呆的站在那,有些不明白剛才還在說服自己去相信他們的人,怎麼眨眼間反倒開始懷疑起來,而且還是那種認定的那種。

霍安池沉默,整個人都陷入凝重當中。

如果有證據證明,他又何必這個時候跑過來解釋。剛才又怎麼會被問得啞口無言。

“槿歌,”霍安池聲音有些幹澀,“我現在沒辦法證明。但你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證明我跟我父親的清白的。”

當初他們或許做了不少錯事,但現在真的是在彌補。

“時間?多少時間?”慕槿歌反問。

她靠坐在椅子上,一雙眼銳利的令人不敢直視,“你該知道,我現在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時間。”

“更何況就算我願意給你時間,你確定你父親真的需要嗎?”

一聲詢問,讓想要還說些什麼的霍安池徹底安靜了下來。

慕槿歌從椅子上起來,她走向霍安池,距離一步之遠的地方停下,頭頂的水晶燈落下絲絲縷縷的光,洋洋灑灑的落在兩人肩頭,她迎視著對方的瞳眸,“你甚至是否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從五日前他就不曾出現在帝皇,怕是連家都沒回了吧。你也許沒做,你又確定你父親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