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無非是生下來,活下去。無論平平淡淡也好,驚天動地也罷,它始終都會悄悄地溜走,每個人都是生活裏的演員,隻是有些人高明,而另些人拙劣。無論是身邊人還是我自己,都想生活得再簡單一點,偏偏那些拙劣的演繹者總會有意無意露出些許的蛛絲馬跡,讓我不得安寧。尋還是不尋?尋,不是所有的真相都得以讓人接受;不尋,那些所謂的線索終究會變成一張大網,細細密密,讓人不得自由。
我總是覺得生活很不得意。滿心滿身的疲倦,好像我已經跋過時間山,涉過光陰水,蒼老的不像話。可明明我還隻有18歲,或許,我還可以被稱為一個孩子。我一直在想,我到底經曆了什麼,可,細細數來,那些馬不停蹄的過往,也並沒有難受得會讓人死掉。而我又偏偏執拗著,我和別人不一樣,但又到底哪裏不一樣呢?明明是一樣的身體構造。殊不知一樣才是最幸福的。所以,我將這些可以稱為青春裏明媚的憂傷。
剛剛參加完百裏毅行,腿走路走得快斷掉。顏敘,或許你說得對,隻有痛了,才會知道堅持的意義。班裏許多人都報名了,所有人都走到了終點,除了我。在室友的嘲諷下,我問自己為什麼不堅持走完,又不會痛死掉。可是在最後十公裏放棄,否定前麵的九十公裏,我又是什麼樣的心情?我想我從來都知道,我是成為不了很多人的。一如多年前一樣。
到新學校都一個月了,我始終融不進班級裏去。我一直都把自己當做外來人,我想,我是不屬於這裏的,總有一天我會回去。可天知道,我還是想和他們好好相處的,我也可以為班裏做很多很多事情,就像在以前的班級一樣。比如黑板報上的插字,比如班級活動的主持,比如戴上兩道杠的袖章檢查紅領巾......可是,什麼都沒有。我不敢開口去爭取,也不能,我知道老師是不喜歡我的,而同學,從來都是老師喜歡誰誰就是神氣的,至少我從來都不神氣。
我想像小紅一樣,做一個學習很棒的人,可是老師上課一口的方言;我想像小蘭一樣漂亮,做所有人的好朋友,可是我不足夠溫柔;我想像小黑一樣豪氣,在大家眼裏沒有性別,可是我不足夠野性。我想,我是成為不了很多人的。生活一直在繼續,除了我的位置調到了最後一排,班裏的女生還是不和我一起踢毽子、跳皮筋,而男生則是越來越多的惡作劇。我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畢業,升學,或者老去、死去。可偏偏,從來就沒人遺忘我,所有的醜陋、不堪都被拉上了台麵,烙上無法磨滅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