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你分手的,我盼了那麼久,念了那麼久,求了那麼久,終於可以和你在一起,我怎麼會舍得和你分手?你是我年少裏所有的溫暖和夢想,像神祗一樣,我怎麼會輕易毀滅,我隻是很惶然,你真的是我的麼?你真的要冠上段司男友的名號了麼?這種惶然總是導致了你眼裏莫名其妙的我,就像你說的“段司,你他媽就是個瘋子。”對,我他媽就是個瘋子。
明知道你在德國還是會止不住的想你,任憑思念泛濫,直至把我淹沒。我會在手機上關注德國的天氣,倒數離你們學校放假的天數,看著越來越臨近的日子,我又歡喜又害怕,怕你回來又怕你不回來。你回來我能怎麼辦?你不回來我又能怎麼辦?明明知道我們不可能了,還是會幻想萬一有奇跡呢?可是等待真的讓我越來越無望啊。
湖南的冬天到了,心情和天氣一樣總是很不好。越來越冷怎麼睡都不暖和,和室友的關係也越來越差,自己付出了總想要得到同等的回報,可就是得不到。我知道,是我對她們的期望太高了。友情也好,愛情也好,我都是低姿態,偏偏這兩者誰都容忍不了低姿態。這些天一直在想在外婆家裏和你分手的事情,白日裏想想,晚上在夢裏尖叫,然後疼入骨髓,果然那個時候太過安逸。
在和你說分手了之後,我一個人從外婆家裏出來,我以為你會來追我的。真的,我想隻要你來追我,我就不氣了,我就原諒你,可你為什麼不來追我呀?你明知道年少的段司,倔強得像頭黃牛,一但出了那道門就絕對不會走回頭路。你為什麼不拉住我?我多希望你拉住我呀。
這是我們在一起以來最長的一次冷戰,直到後來我們真正的分手,對不對?你後來對我說我就像隻小白眼狼全然不顧你的感受,不管你的死活,隻要自己過得快樂恣意就好。其實你不知道,我難過啊,我難過的覺得自己就要死掉了,可我誰也不能說,快樂如我,沒心沒肺如我,怎麼會容許難過這種表情出現在我臉上?
我把自己鎖在家裏,不和父母去拜年也不出門,反正父母已經習慣了我的任性,便也由著我的性子去。待父母出門了後,我就躺在床上,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開始還是縮在被子裏抽抽噎噎,後來索性放任自己嚎啕大哭,越哭就越委屈。就算全世界說我瘋了你也不能,因為我就是為你瘋的。哭到最後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流盡了,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你沒有給我一個電話,一條短信。我一直抱著手機蜷在床上,它一次也沒有亮過,餓了就爬起來隨便找點東西吃,吃完了又躺到床上去,想自己為什麼就要喜歡你,如果是喜歡別人或許就沒那麼累了吧,你不知道,我那時候恨死了你的耀眼。如果你猥瑣一點,如果你成績差點,如果你醜一點,如果你家裏簡單一點,是不是我們就能相守到老了?可是如果你不是你了,我們還能是我們麼?
就這樣過了五天,眼睛腫得睜不開,生活頹的毫無生氣,就在我以為我們終究變成了我和你的時候,你敲開了我家的大門。其實我現在一直在想,那時候我擁有的還不夠多,如果你真的不來找我了,我們就此分手,我是會好過一點,畢竟我想好了,我下午一定要出門。可你就是來了,還教會了我什麼叫除卻巫山不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