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承雪看到她笑得燦爛,不禁驚訝。
頭一次見有人跟著個不受重視的醫師還這麼開心的,這孩子怕是受過不少委屈。
以後還得好好照顧一下。
不由得撓頭不自然地笑笑:“來來,我先帶你熟悉下醫院環境。”
兩個人順著門診部一路走過去,順著通幽的小徑進了懸壺樓。
這個樓看得出來挺老舊了,但設計不凡,即使經曆了歲月的洗禮,仍然肅穆莊嚴。
整個樓形仿明製,樓簷下的雕梁畫棟色彩仍然保存著最鮮豔的那一刻。
門口的牌匾上書‘懸壺濟世’四個大字,下角有兩個小字:不負
瘦金體的銀灰色大字張揚孤傲,卻又謙虛自斂。
筆走鋒尖,氣勢蕩然悠長,耐人尋味。
確實好字,穆綰綰站在那看得癡了。
又覺得這字實在是眼熟,她應該是在什麼地方見過才對。
孟承雪見她這樣,不禁也跟著仰頭觀賞。
“這是我最欣賞的老師親手提筆寫的,她的信念便是如此,隻可惜,卿本佳人,奈何薄命。”
孟承雪輕歎一聲,“可惜現在的醫學院,再也找不到當初的不負了。”
兩人轉過一條長廊,來到相連的子樓。
這裏的裝修更可見古色古香,然而顯然有些地方曾被搗毀過,但又沒繼續下去。
因此如今一對比,更顯得不倫不類,破壞了整體的藝術感。
“哎……”孟承雪每次路過這裏便要歎息幾聲。
“這裏為什麼會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穆綰綰不解道。
孟承雪搖著頭帶著她進了頂層的榮譽院長室。
“你來這看看就明白了。”孟承雪指著櫥窗裏的照片和各種獎狀說道。
穆綰綰盯著那最頂層的一張照片,怔愣地站住了。
夏日的暖陽暈暈地拂過,將那照片上笑靨如花的美人映照得更加亮麗。
那是穿著博士院服,捧著花束,調皮笑著看著自己的母親啊!
穆綰綰印象裏慘死在自己麵前的母親,如今笑意盈盈地站在了自己麵前。
照片陳舊泛黃,卻好似一眼十年,眨眼將她帶回了幼年歲月。
“靜言啊,不要鬧啦,媽媽在給你祖父題匾。”穆韶華輕聲笑著。
紮著哪吒頭的小娃娃拿出了鬧海的氣勢不停撒嬌著:“不嘛不嘛,媽媽陪我玩!”
“好啦好啦,來媽媽教你寫字……”
淚水成串地滑落,順著女孩咬緊的嘴唇,滴滴答答地掉在地板上。
不負,韶華不負。
那塊匾額是媽媽題的字。
穆綰綰自小便總聽祖父說,我們穆家,世代為醫,而你媽媽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帶領我們穆家迎頭創新,走出了新時代不同的氣勢來。
原來,這個醫學院,是母親建立的。
這個輝煌的學府,包括這個世界排名先列的醫院,都是她們屬於她們穆家的!
她恨恨地望向另一邊的櫥櫃,那裏放著的,郝然是薑鎮和周靜的肖像!
父親,你好狠的心啊。你讓母親孤零零地在那邊,她死的那麼委屈,你竟然無動於衷!
周靜那個賤人,她有什麼資格和我母親同處榮譽室。
她算個什麼東西!
穆綰綰眼中的恨意太強烈,強烈到孟承雪都忍不住瑟縮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那個……穆小姐,你還好吧?”
穆綰綰一下子晃過神來,忙抬手擦掉眼角的淚痕,黯然開口:“對不起,我失態了。”
“我很敬佩穆韶華女士,所以感傷於她的早逝。”
孟承雪點頭表示理解,他也忍不住抬手按了按眼角。
“我是老師的學生,按理說該繼承師缽,可惜我被新任董事一派排擠……”
他黯然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穆綰綰微眯著眼睛,堅定點頭道:“孟醫師放心,我會好好協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