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先城東的林夫人,不對不對,好像又是李夫人……”梁楊氏一次性說了幾個名字,但最後都被她自己否決了,以至於後來她自己也分不清傳聞到底是從何而起。
“所以你看看,這傳言還有幾分可信,不過三人成虎罷了。”
梁楊氏若有所思,“但畢竟人言可畏,最近許公子跟我們走得這般近,必然還得防著有心人借此大做文章,你爹爹雖一直說著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就是他那根死腦筋,才一直都在四品官銜上停滯不前。”
“要不然,”梁楊氏眼珠子一亮,“我給你哥哥相親,那婷兒表妹……”
“娘!”梁景秀趕緊將梁楊氏的自說自話給攔下,“哥哥有心上人。”
若是不提此事還好,一提梁楊氏便覺得胸口堵著一口氣,“他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梁景秀低頭“噗嗤”地笑出聲來,“若他是癩蛤蟆,你和爹爹又是什麼?”
“貧嘴!”梁楊氏翻了一個白眼,“但你說眼下如何,你我雖知曉那傳言是假,可旁人不知啊,卞城內關於許公子的傳聞越傳越邪乎,若你哥哥同他還有往來,必定是要波及的。”
哥哥身上暫無公務,因而被波及不過就是名聲差一些,要命的是哥哥的名聲可是會直接影響父親的仕途,大理寺少卿的職位雖不過是四品小官,但這職位可是個肥差,不少人都眼紅著呢。
“傳聞不過就是說故事,既是如此,我們便編造一個更為勁爆的故事,那許公子的事兒自然就揭過去了。”梁景秀想著此事若是能成的話,她便想辦法令許元治欠自己一個人情。
而此刻在尚書府內,吏部尚書許興宗也正為卞城內流傳的流言焦頭爛額,他本以為這種無稽之談過幾天就會過了新鮮勁,然誰曾想不過幾日就鬧得滿城風雨,甚至於皇上還就此問過他。
不得已隻得將許元治叫到書房內訓誡,“你想如何!”
許元治一臉坦蕩,“兒行得正,那日是兒的朋友跌落下馬,兒心急這才共騎,府中的小廝皆可佐證。”
“你身份特殊,也不知避諱一些?”
“兒不知為何要避諱。”許元治不明所裏,“父親曾告誡兒,若是知曉自己所做所言是正確的,那又何至於要在乎旁人說些什麼。”
許興宗被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哽住了,他身子微微顫抖著,許久才擺了擺手,“我倒是不知道你這般伶牙俐齒。”
“兒隻是遵循父親教導。”許元治說完這句硬氣的話之後,一口氣未喘得上來,一隻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咳咳”地咳嗽起來。
責備的話到了許興宗的嘴邊又咽了回去,“你先下去休息吧,這事我會瞧著辦的。”
許元治咳得好似要將五髒六腑都吐幹淨才罷休,他好不容易調整了呼吸,蒼白著一張臉作揖道:“兒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