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秀雖是女子,但見這一副梨花帶雨的可人兒心中不免一動。
蘇明珠的視線在眾人麵前掃了一遍,“不過縣衙那兒我就不露麵了,省得被我爹知曉,將我禁足在家。”
梁廣才鬆了一口氣,又聽見蘇明珠說道:“我家中還有些補藥,一會我讓人送到你府上,你這傷口雖不深,但是也流了不少血,需要補補元氣才對。”
話說完之後蘇明珠大概又覺得自己言語過於曖昧了,因而又補充道,“這傷畢竟是為了救我,因而我必然是會負責到底的。”
此番話顯得過於欲蓋彌彰了,不過為了顧及蘇明珠的顏麵,梁景秀附和道:“別瞧著我哥長得這般壯實,實際體虛,確實應該好好補才對。”
梁廣瞪了一眼梁景秀,隨後故意用手在她原本的傷口上輕輕拍了拍,“相比我需要好好補一補,妹妹才是,大夫才說過妹妹近日需要靜養,不想妹妹的靜養卻是改頭換麵,真真好一個靜養啊。”
兩兄妹互掐地場麵在旁人眼裏看來十分有趣,許元治笑道:“若是明珠不去,我便也不去了,橫豎不過是做個證,恐怕隻這殷夏姑娘一人即可。”
那殷夏姑娘本是醉紅樓的丫鬟,外出幫姑娘辦事的時候遇到了那幾名大漢,那些大漢識得她是醉紅樓的便故意調戲於她,隻是殷夏性子烈不肯從,這才被對方當街教訓,所幸在釀成大禍之前被梁廣所搭救。
在縣衙裏做個證之後梁廣便要送殷夏回去,而殷夏確有許多顧忌,“梁公子不嫌棄夏兒的出身嗎?”
梁廣這才回味過來殷夏所謂出身是指醉紅樓丫鬟的意思,他皺了皺眉頭,“人是無法選擇出身的,即便是醉紅樓的姑娘,亦沒有被人看輕的道理。”
殷夏的臉蛋微微紅了一些,“多謝梁公子恩情,倘若往後有夏兒能做的,做牛做馬必然報答。”
“殷姑娘言重了,”梁廣擺了擺手,“談不上恩情,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報答就不必掛心了,權當是你我之間的情緣。”
梁景秀一直嫌棄自家的哥哥是榆木腦袋,可眼下他的表現簡直稱得上完美,然這完美的對象可不是梁景秀喜聞樂見的那一位。
於是在回家的路上,梁景秀不得不順嘴提了一句,“方才我見那殷夏姑娘對你似乎頗有好感。”
“有嗎?”梁廣搖了搖頭,“沒有吧,不過是我救了她,她想感謝我罷了。”
本以為梁廣開竅的梁景秀覺得開竅隻是錯覺,“你可聽過書上所言,大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梁廣順著妹妹的思路想了想,“我沒聽過。”
一口血湧到胸口,隻差將此噴在梁廣的臉上,梁景秀順了順氣,“不過今日你做得好,替明珠擋了一刀,我瞧著她今日看你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
“有嗎?”梁廣抿了抿嘴。
這榆木腦袋離開竅還有一段好長的路要走,梁景秀歎了一口氣,不由感慨道阻且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