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治將梁景秀小心放在了甲板上,隨後再用木箱子替她藏了起來。
“你倒是挺用心的。”旁人調笑於許元治的小心思,“莫不是要藏起來自己享用吧,這事若是讓主子知道,你可是明白他的脾性……”
說到脾性那人抖了抖身子,“哎,隻是想到我就很害怕,你切莫做錯事……”
那人口中的主子許元治是見過的,一臉稚嫩的少年龍應強,不僅僅隻是他的手下談及他時會變臉,連同梁景秀見到他時,都是一張難堪的臉。
那人雖瞧著年輕,但應當是有過人之處。
並不可掉以輕心。
許元治被帶到一樓的房間內,那房間裏頭除卻有兩個巨大的被布蒙住的籠子外並無其他家什,一個籠子由八個人一齊抬著,但即便如此,許元治仍舊覺得有些吃力。
“這裏是什麼東西?”
從未有人問過這個問題,因而當許元治提出來的時候,眾人一愣,而後都是一臉吃驚到憤怒地模樣。
許元治可不想那麼多,伸過手便將那蓋著的布給掀開了。
隨之籠子裏的景象一下便暴露在眾人眼前。
那是何等的景象,即便說是人間。煉獄亦不會過分。
一個籠子裏關著十幾名十歲左右的孩童,他們無論男女皆是赤著上身,脖子上用鐵鏈拴在籠子的欄杆上。
然許是關在黑暗的籠子裏太久了,當布被揭開露出光芒時,孩童們如發瘋一般,抓著鐵鏈露出了野獸一般的嘶吼。
而此時許元治趁著旁人沒有察覺時將旁人身上所佩的長刀抽出來之後一把朝著籠子上的掛鎖砍了下去,隨後趁著混亂時,他溜出了船艙,緊接著在甲板上放了一支花火,最後又去了藏著梁景秀的地方將人抱了出來。
梁景秀的臉蛋紅潤,模樣像是睡著了一般,許元治騰出一隻手揉了揉對方的耳朵,“景秀,景秀?”
但人還未喚醒,船上的人已經發現不對勁,繼而糾集在了甲板之上。
許元治一隻手抽出骨扇,求助的信號已經發出去了,隻要撐到救兵來時即可。
此刻若是許元治尋求自保不過是易如反掌之事,偏偏懷中還有一位昏睡不醒的心上人,使得許元治如同被人束住雙手。
但他心中隻一個信念:隻需撐到救兵來即可。
對方的人數眾多,使得許元治身上已經多了數道傷口,但盡管如此,許元治亦從未想過要將懷中的人拋下一人逃命。
“嘿嘿嘿,快都給我住手!”
許元治的救兵總算是到了,他嘴角微微向上揚著,帶著勝利者的姿態。
“元治!”梁廣急急忙忙地朝著許元治跑來。
“嘿,總算是來了。”許元治很慎重地將梁景秀推到他懷中,“隻是吃了迷藥,轉醒就能好。”
“還有一樓的船艙,籠子裏有小孩……”
這話交代完了之後,許元治整個人便朝著地麵砸了上去。
他說過無論如何定然是會護梁景秀周全,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