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是養子溫宇的親生母親,十一年前那個冬夜,如煙身染重病,送來乖巧的溫宇,她和丈夫溫齊見她可憐,自己又無所出,便將孩子收在膝下。
她沒有想到,原本應該重病離世的如煙,居然出現在養子的馬車上。
如煙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到了季雲笙。
說起季雲笙,十多年前,可謂是京都人人爭相要迎娶的才貌雙全太傅之女。
可如今的季雲笙,不過是一個醜陋的女人,站在付如煙的麵前,可以說,連她都不如。
想到這裏,付如煙突然的笑了。
季雲笙不懂她的笑,張合著嘴巴,“如煙,你不是……”
“已經死了?”如煙笑說道,“怎麼可能?季雲笙,你是盼著我死嗎?”
“不……不是……”
“放心,我會活的比你好,比你長,像你這種搶奪別人丈夫的女人,落的今天這般下場,真是活該!”
季雲笙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看了看丈夫溫齊,又看如煙,隻見他們,十指緊扣。
有些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季雲笙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耳邊,隻聽如煙的聲音說道:“當年,要不是你看上了阿齊,他會被迫娶了你這個太傅之女嗎?要不是你,我和阿齊會分開那麼多年?要不是你,我的兒子阿宇至於交給你撫養?要不是你……”
如煙說到後麵,自己都笑了。
季雲笙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卻張著嘴,說不上話來。
“阿齊為了我們母子,良苦用心,倒是不曾想,你這太傅府,似乎不大牢靠,反而害的阿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如煙的話,猶如針一般狠狠的刺著季雲笙的心。
如煙是什麼意思?
難道,丈夫對她做的一切,都是在做戲?
“為什麼?”季雲笙不敢相信的看著馬車內的溫齊。
不過溫齊倒也誠實,沒有過多的隱瞞,直接說道:“當年你為太傅之女,風光無限,娶你,能讓我仕途亨暢,能讓煙兒過上更好的日子,而溫宇,是我的兒子,我不能讓他流落在外。”
“所以,這是你把他養在身邊的原因,所以……你為了報複我,利用我,幫助你們一步步走上富貴的道路?”季雲笙顫聲問道,脊背卻挺的直直的。
溫齊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季雲笙感覺心髒像被人一片片的撕碎,眼淚奪眶而出。
她沒想到,十年的付出,為了丈夫養子過的好,她一人做三人的活,把自己熬壞,才撐起了這個家,可換回來的,是背叛!
她的手捂著眼睛的淚水,碰觸那醜陋老皺的麵容,手上還有當年救丈夫那個錦盒留下的傷疤,碰上雪,刺疼錐心!
“嗬嗬……”季雲笙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如煙似乎很滿意季雲笙這番錯愕的表情,“說來,也是你自己自作孽,季雲笙,誰讓你喜歡阿齊了?當年,我們青梅竹馬,是你狠心拆散我們的!”
“狠心拆散?”季雲笙想笑,當年,溫齊對自己的追求,多麼熱切,因為溫齊是父親得意門生,他經常進入太傅府,接觸多了,對情事懵懂的她,被溫齊的瘋狂追求最終淪陷了心。
可現在,居然得到四個字:狠心拆散!
她雙手緊緊的攥著,整個人止不住的發抖。
隻見付如煙看她的雙手,又笑,“瞧瞧這手,可不就是當初為了從屋子裏搶奪阿齊給我寫的書信的錦盒,燒傷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