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才那麼幾天,院子裏紫槐樹的樹葉竟已落了一大半,應該是昨晚的那場秋雨來得太慌張了吧。
原本那些隻是失了少許顏色的喇叭花竟一下子就掉得所剩無幾了,還有那些還沒來得及飛走的蒲公英,也殘了許多。
呆頭呆腦的螳螂肚子鼓鼓的傻乎乎的趴在路邊的燈杆石墩上,綠色的羽翼竟已換成了咖啡色,莫不是它們已經換上秋衣了?
邵逸塵錚亮的皮鞋沉穩地踩在濕漉漉的黑色路麵上,灰色手工風衣被風偷偷地掀起來的時侯裏邊那件香檳色的薄絨衣露出了小小的一個邊。
原本他翻出來的不是這件絨衣,而是一件雜灰色的,但是那件衣服是雲亦暖給他買的,雖然一直很喜歡那顏色那款式,但他還是掏出來就扔掉了。
錦繡瀾灣的別墅很大,他得走幾分鍾才能到車庫。
其實有時想想住小房子也挺不錯的,做什麼都方便,至少不用走好幾分鍾才能到車庫,隻是桃林苑那邊他是真的不能再住下去了。
不為別的,隻怕自已會瘋掉。
雖然他把與她有關的東西全扔掉了,可是那裏好像還是到處都充斥著她的氣息。
好像他一進廚房就能看見她調皮的笑。
好像他一進浴室就能聞到她身上的香甜。
好像他一閉上眼睛她就在他麵前晃。
到車庫了,那輛在鯰魚灣跟他一起被海水徹底浸泡過的勞斯萊斯雖然已經從廠家運回來了,但是他已經不開了,那車裏有她的影子。
那輛阿斯頓馬丁她也坐過。
現在他開的是邁巴赫。黑色的。
阿布跟阿輝昨天被派去臨市幫一個朋友辦事去了,其實說是辦事無外乎就是打架去了。
像他們這種身家千百億的大佬哪有江湖上的小白啊。
樹大招風,所以很多事其實隻是身不由已。
邁巴赫才到世鼎地下停車場不一會兒江少恒的法拉利就到了。
“二哥!”江少恒車都來不及鎖直接就去追邵逸塵了。
邵逸塵像沒聽見似的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二哥,你聽我給你解釋!!”後邊的江老三又提高音量喊了一聲。
邵逸塵冷冷的丟下一句:“我現在聽見你的聲音都覺得惡心,快滾!”然後一個眼神過去,停車場門口的兩個安保便直接把江少恒攔下了。
這已經是第8次失敗了,江少恒的耐性徹底被磨光了,他指著邵逸塵的背影大聲叫嚷了起來:“邵逸塵你個不知好歹的二貨,把你自已的主觀臆斷當成事實,真特麼的蠢到家了你!!
反正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但是是你自已放棄的,從今後我不會再來騷擾你了,認不認我這個兄弟無所謂,小雲你不要了我要!我要!!我要----”
江少恒一邊跟兩個安保撕吧著一邊大聲叫嚷,可是緊緊皺著眉心的邵逸塵已經進了世鼎地產大樓了,根本聽不見他的歇斯底裏了。
邵逸塵開了一上午的會,仍是體育場的項目,快到吃中飯的時間了,秘書小姐說華莎莎來了,有要事。
老板椅上似有些疲倦了的男人揉了揉眉心沒什麼表情的回了句:“讓她進來吧。”
黑色短款羊皮套裝配同色馬丁靴的華莎莎拎著小包擰噠擰噠地進來了。
她見邵逸塵仰脖靠在大班椅上馬上嬌滴滴的開了腔:“脖子有些不舒服是麼逸塵,我替你捏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