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微一大早收拾好自己,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悄的拿著行李走了。
去到學校大門外,還沒有到集合的時間,她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安安靜靜地等待出發。
快到八點的時候,衛朗來了,看到向微乖巧地坐在一邊,托著腮望著遠處的天空,他不自覺露出一抹笑容。
“你來得還挺早。”
向微但笑不語,也不知為何,心裏有點慌。
隻想快點溜出城,她怕途中會突發變故,她怕自己再怎麼掙紮還是逃不出封擎商的手掌心。
衛朗感覺到她的緊張,有心想開導兩句,奈何向微始終心不在焉,衛朗隻好閉口不言,陪她一起靜坐。
片刻後,衛朗的社團成員結伴而來,看到沐浴在清晨陽光下的兩人,莫名覺得十分般配。
一個同伴打趣道:“我總算是知道這小子為什麼連我們係裏的係花都看不上了,原來早就心有所屬。”
其他同伴也紛紛出聲附和。
對此,向微表示很無奈。
“對了,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衛朗也太不夠意思了。”
一群人打打鬧鬧,越說越沒邊,衛朗偷偷看了向微一眼,她似乎有點招架不住這些自來熟的人,尷尬的笑著,讓臉都僵了。
“別鬧,我們不是你們以為的那種關係。”衛朗出聲辯解,可惜沒人相信,大家都說兩人是借著社團的名義去培養感情的。
向微哭笑不得,恰好這個時候大巴車來了,她趕緊上了車。
等待開車的時候,她緩緩舒了一口氣。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車子要開時,她好像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一閃而過,驚得她瞬間睜大了雙眼。
坐在她旁邊的衛朗發現她的異常,關心問道:“你怎麼了?看到了什麼?”
向微冷靜下來後,搖了搖頭,“沒事。”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看錯了吧。
封擎商那麼忙,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裏。
……
這次出發的目的地在其他省城,車子要開十幾個小時。
向微早上醒得早,坐在車裏漸漸放鬆警惕後,緩緩閉上眼,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長,很長。
期間做的夢都是那麼真實,仿佛刹那間回到了前世。
那棟裝潢別致的歐式別墅裏——
向微在陪兩歲的孩子看動畫片打發時間,有個女人突然來封家找她,
對於這個女人,向微一點都不陌生,她是封擎商的秘書,同時也是他的另一個情人。
那女人莫名其妙丟給她一卷錄影帶後就離開了,向微看著錄影帶出神,直覺這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想過要扔掉,但後來卻鬼使神差的看了。
裏麵全是封擎商和那個女人的纏綿畫麵,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場所。
看著畫麵上那張熟悉到陌生的臉,向微第一次反胃到去廁所嘔吐不止。
那天晚上,封擎商難得回來一趟,向微把自己泡在冷水裏,她雖然早就認清了事實,可心裏還是冰冷至極。
她那麼用心去愛的男人,卻一次一次背叛,傷害她。
她痛苦的掙紮著,想要抓住最後那根救命稻草,可是眼前一片黑暗,她再也找不到方向。
封擎商冷冷看著泡在水裏的女人,神色漠然,對她不聞不問,仿佛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向微徹底崩潰了——
“封擎商,我們離婚吧。”
封擎商不管女人的情緒如何,冷嘲熱諷道:“向微,像你這種花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連一點拿得出手的才藝都沒有,離開了我,你拿什麼生活?哦,也許可以趁你還沒人老珠黃的時候,靠著這副身體多拉幾個客。”
這種帶著侮辱性的詞彙從封擎商口裏說出來,向微一陣氣血上湧,剛想開口反駁,可對方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男人頭也不回轉身去了書房,那晚沒再出來。
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是向微的性格,她的教養也不允許她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所以她隻好把自己浸泡在冰冷的水裏,以自虐的方式來發泄壓抑在心中的那團火。
不知道是不是封擎商之前下過命令,還是家裏的傭人對於向微這個不受寵的封太太,打從心底裏看不起。
整整一夜過去,沒有一個人來管她。
後來,向微病了半個月,即使在封母強烈的指責下,封擎商也不曾對她說過隻字片言的關心,甚至連家門都不回。
那一段黑暗痛苦的歲月,一直折磨著她,每每回想起來都痛不欲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向微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聲音溫和清澈,猶如冬季裏的暖陽,也仿若山間的清泉,溫暖人心。
她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衛朗的笑容。
“向微,你睡了好久,剛都叫不醒你。”
向微楞了楞,微微一笑道:“衛朗,謝謝你。”
謝謝你,把我從噩夢中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