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濕滑、陰狠的毒蛇纏爬到脖頸,雨潤詩渾身一抖,麵色一白,完全忽略了自己得知肅祁揚不會因為對童小雅的愧疚,而忽略她的安危帶來的感覺。
童小雅真是瘋了!
她盼著童小雅露出真麵目,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童小雅居然毫無隱藏,把陰狠、毒辣的凶惡樣子,展現得淋漓盡致。
當童小雅看向她的那一瞬間,她清楚地感覺到來自童小雅的源源不斷的恨意,以及魚死網破的決絕。
把心裏的恐懼壓下去,雨潤詩挺直腰背,冷著小臉,伸手推開了房門。
肅祁揚親眼看到童小雅露出那副惡女樣子,涼意襲滿了全身。
調查到的,始終沒有親眼所見來得更加真切,讓人記憶猶新,痛徹心扉!
什麼時候,那個在他麵前撒嬌、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的姑娘,變成了一個是非不分的女人?
“小雅……”
‘吱呀’一聲傳進耳裏,肅祁揚頓口,轉頭卻看到雨潤詩宛若女王,從容地走進。
他心中莫名一慌:她在外麵聽多久了?
但回想起之前所說的話語,似乎也沒什麼聽不得的,才暗自鬆了一口氣,轉身上前:“你怎麼過來了?”
“怎麼?肅總是怕我過來,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打擾了你和舊情人之間的扶邪歸正的談話麼。”
她心裏有一簇火苗,以熊熊燃燒的趨勢,將她內心對肅祁揚的言聽計從,燃燒得一幹二淨。
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需要在肅祁揚麵前、溫柔賢惠、端莊不可方物的傀儡妻子。
她隻屬於自己!
肅祁揚萬萬沒想到,雨潤詩居然會說出這種夾雜著無數冰渣的諷刺話語,語氣一冷:“詩詩,不要鬧!”
現在的情況特殊,他已經夠頭大的了,她還摻進來一腳,是覺得他事情不夠多麼。
雨潤詩想笑,仰頭看著麵前的肅祁揚:“是不是在你的眼裏,隻要違抗了你的意願,有自己的想法,就是鬧?”
肅祁揚一頓:“我不是……”
他沒有這個意思!
他隻是希望,在這種情況下,她能夠稍微注意一下。
雨潤詩莫名覺得可笑。
在他的眼裏,她其實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傀儡罷了,說什麼愛她,真是廉價到極點。
肅祁揚怎麼也沒有想到,雨潤詩會在這種情況下,發出這樣的質問:“我並沒有這樣說。”
“是,你沒有這樣說。”雨潤詩也不想在他麵前偽裝什麼小白兔了,幹脆利落地撕碎了自己的那層外衣,露出尖銳的貓爪。
她冷笑連連:“但你的一舉一動,都在給別人,不,給我這樣一種感覺。”
在病房外聽到肅祁揚對她的維護時,她心裏還是挺高興的,被她忽略過去的感覺,也在踏進門內幾秒,就被找了回來。
那是想哭的感覺,眼眶酸得好像切了好些個洋蔥,嗆得眼淚都要控製不住地往下流。
為什麼會想哭?
大概是因為,沒有失去記憶前的她,一直都在等著這樣一句話。
雨潤詩覺得自己也挺可笑。
和肅祁揚在一起本來就是因為融資,在這段維持了兩年的婚姻裏,他們相敬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