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潤詩莫名有點心虛,目光回避了一下,轉念一想,她又沒說說他壞話,幹嘛要心虛。
如此想著,她也就站起來:“坐吧。”她表現得肅祁揚是個客人一樣。
事實上,要不是擔心那萬分之一的可能,肅祁揚會把氣兒撒到小寶的身上,她連客氣都不會有。
肅祁揚沒說話,低頭看了她一眼,雙手壓在她的肩上,迫使她坐在椅子上,淡淡道:“我站著就好。”
雨潤詩一點都不覺得他體貼,相反的,心裏吐槽:煩躁!沒看出來她都不想和他呆在一個房間裏嗎?
她也沒做聲,坐在一邊看著小寶,有些無所事事。
就在這時,小寶忽然開口,甜糯的話語中充滿了警告:“叔叔,我最喜歡你這個叔叔了,希望你對我媽媽好一點!不要讓我覺得看錯了人!”
雨潤詩臉色一變,生怕肅祁揚生氣,伸手想要捂小寶的嘴,又怕這樣對他身體不好,手剛伸上前,也沒能上前捂著,隻能連忙跟肅祁揚道:“抱歉,小寶沒有其它的意思,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倒是很想說,小寶還是個孩子,但這些話到底沒說出來。
生而為人,誰不是從一個孩子做起的,不是是個孩子,就有熊的資格,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雨潤詩真是擔心肅祁揚會生氣,結果半晌後,肅祁揚都沒有生氣的跡象,目光定定地看著她,瞳仁裏幽深得不見底,卻似乎暗含一絲哀傷。
她肯定看錯了吧!
像他這種男人,怎麼可能會有哀傷!
雨潤詩把那些不可能的事情甩到腦後:“你放心,我已經同小寶說好,不管我和你之間會怎樣,都是我們的事情。”
不會隻是一個人的錯,小寶也不會怪到他的身上。
雖說,肅祁揚也許根本就不在意,小寶會不會怪他,也造不成什麼大影響。
在門外時,肅祁揚已經聽得很清楚,她要和他劃分界限,並把後麵的一切都處理得幹淨。
但再次從她嘴裏聽到,心髒卻像爬上了萬隻螞蟻,密密麻麻的咬噬著,又疼又麻又痛,讓他恨不得攫住麵前女人的小嘴,給她一個教訓,讓她再也說不出這種話來。
但小寶在麵前,他克製住自己的衝動,冷淡的話語中充斥著屬於他的霸道和堅決:“我不會隻是小寶的叔叔!”
他會是小寶的爸!
從他決定開始管小寶,到他對她上心,就已經注定,這對母子都會被納入他的羽翼之下。
一聲“叔叔”,怎麼可能讓他滿足。
雨潤詩萬萬沒有想到肅祁揚會這樣,徹底地怔了,好一會兒,她反應過來,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
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話還沒有完全說出,卻有一人更按捺不住,那就是……小寶。
小寶沒有高興,反倒板著一張小臉,再認真不過地問著:“叔叔,你的意思是,你會是我的爸爸嗎?”
他從來沒有叫過“爸爸”,但是,話語中的“爸爸”都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
說到底,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