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祁揚的座駕邁巴赫很快從別墅駛離。
雨潤詩坐在落地窗前,看著車子留下的尾氣消失在空中,竟是冷靜得連一點情緒都沒有。
陳媽站在旁邊,見她的目光一直都沒有收回,欲言又止。
雨潤詩回頭,正好對上陳媽的神情,不由好笑:“陳媽,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這樣看著我,我也猜不懂你心裏在想什麼啊。”
她的話語說得輕鬆,又沒有一點架子。
陳媽還是很了解這個相處了兩年的女主人的,知道她性格很好,也不會因為自己是個傭人而看輕自己。
躊躇了一會兒,陳媽還是道:“少夫人,本來我是個傭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也不應該說太多。”
“不過,您和少爺的變化我也看在了眼裏,還是多嘴說一句,您這樣把少爺往外推不好的,少爺是個重情的人,那個童小姐又救過少爺……”
不得不說,是照顧了肅祁揚很久的老人,對肅祁揚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
可不是嗎,因為重情,對童小雅的忍讓已經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地步。
雨潤詩無奈地笑笑:“陳媽,我很高興你能夠對我說這些,但是,有些事情真的勉強不來的。”
不是她不把肅祁揚往外推,肅祁揚就不會往外走的。
隻要一顆心往外飄了,就算人禁錮在家裏,也沒有任何的用處,還有可能會引起他的反感,何必呢。
還是那句話:強扭的瓜不甜。
雨潤詩轉頭看向窗外,陽光明媚,她的目光卻沒有任何的焦距點:“是我的別人搶不走。”
不是她的,自己也會生腳走。
別墅裏,一如既往的安靜。
此時,離開別墅的肅祁揚坐在邁巴赫裏,直接讓司機在一個三岔路口前停下,撥出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他直接撂下一句:“我在角庭三岔路口等你,速度過來。”
說完也不等對麵的人回應,直接把電話掛斷。
他把手機放回內側口袋,背靠在座椅背上,閉著眼睛道:“等著。”
前麵的司機應了聲“是”,不再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窗被敲響,肅祁揚睜眼,絲毫不見茫然,搖下車窗,不意外地看到站在外麵的蘇沐風:“上車吧。”
蘇沐風也沒有猶豫,坐上車就問:“叫我過來做什麼?”
“探望病人。”肅祁揚言簡意賅。
邁巴赫已經啟動,看著前去的方向,蘇沐風不需要問就知道是去童小雅所在的整容醫院。
他眉頭輕擰:“你去探望病人就去探望病人,叫上我做什麼。”
肅祁揚有些意外,側頭掃了他一眼,見他是真的不情願,問道:“怎麼?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現在不是去探望別人,而是探望童小雅。
不管是他還是蘇沐風,誰都沒有嫌棄過童小雅變成那個樣子,心疼著她的遭遇。
隻是,當年那個童小雅已經被一場大火埋葬了,現在的童小雅,全然陌生。
當年的情分仍在,蘇沐風不至於不耐煩才是。
蘇沐風抿緊唇,微微一掀,最後還是歎息一聲:“過去就過去吧。”隻是,再也回不到以前罷了。
一路上,兩人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