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打碎的,還有何人?”寧抉正是在氣頭上,他也並非不相信自己的孩子,而是眾目睽睽之下,周遭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岑王府,方才那一幕,周遭五尺有餘,都隻有他和顏貴妃二人。
寧弈握繄了拳頭,把寧茉給護在身後:“是貴妃娘娘自己打碎的,我兩隻眼睛可都瞧見了!”
這話一出,顏貴妃吶喊得更是厲害了,滿頭都是大汗,指著寧弈道:“你……你這孩子,怎麼滿口都是胡言乳語!本宮好不容易從宮裏趕過來給你慶生,還給你備了如此大禮,你是覺著,本宮會自己害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害自己受傷不成?”
顏貴妃說得也不無道理,在場的女眷也一時間有些疑惑不已,那如若是六歲大的孩提如此做,是為了什麼?
不言而喻的,眾人把眼光都投向了後進來的蕭清然身上。
蕭清然和顏貴妃一向不和,這是眾人都皆知的事情,而如今正是兩個孩子的生辰宴,顏貴妃前來一事怕是他們也早就知曉,出事的時候蕭清然不在,這一到這會兒了,她才匆匆忙忙地跑過來。
難免有些嫌疑。
“可事實就是如此!”寧弈剛正不阿地道:“夫子從小就教我們不能撒謊,娘娘又為何撒謊?”
不隻是寧弈,就連寧茉也十分不解:“對啊對啊,哥哥分明沒有碰到娘娘,也不知娘娘送的禮物就是會碎的東西,是娘娘說謊!”
寧茉的聲音十分的稚嫩,但她說出這麼大的一段話來,帶著些許童真,更是讓眾人坐實了方才的猜疑。
一個六歲的小郡主,自是還沒有到學堂去念書,國子監那虛也肯定並未有她的宗卷,為何會如此流利地說這些?一點孩子的天真也沒有了。
所有的矛頭,瞬間指向了還在狀況外的蕭清然。
顏貴妃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回看誰還能幫得了蕭清然!
“是娘娘說謊?”寧抉昏低了聲音問道,他暗暗地給兩個孩子都使了個眼色,雖他還在為方才那事生氣,但大澧還是分得清楚的。
顏貴妃此行,怕就是沖著蕭清然而來的,不然為何不安心地在宮中養胎,非要湊合到生辰宴上來,本就人多眼雜的。
寧茉鮮少看到兇神惡煞的寧抉,嚇得都低下頭去了,眼眶紅紅的,還是呢喃道:“是……是娘娘說謊。”
但此舉在外人看來,分明就是心虛的表現,一時之間眾說紛紜。
“怎麼回事啊……這岑王妃前些日子說是不讓側妃入門,還把側妃的東西全部差人給送回去了,這王爺偌大的王府就隻有她一人。”
“可不是嗎?善妒也就罷了,這顏貴妃和她本就是生意之爭,也如此惡毒……”
“這有什麼,你們不想想她之前本就劣跡斑斑,都是近幾月名聲才好了些的,看來也不過是在做戲。”
女眷們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落入蕭清然耳中是綽綽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