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然沒有再說話了,她也沒有力氣再多說話,寧抉在一旁說著,她就聽著,似乎這種寧靜的時候,真的很難得。
寧抉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手,輕聲地在她耳側說著:“你問本王的問題,本王都還記得,等你好起來了,本王就再帶你去馬場騎馬……帶去你山間踏青,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可好?”
蕭清然心頭微勤,原來,她和寧抉竟然做過這麼多事嗎?
她喉頭有些哽咽,低聲道:“我……也想跟王爺一起養院子裏的蘭花,還想去王爺軍營之中多小住幾日呢。”
寧抉在軍營之中的身姿,她可是再多看幾遍都看不膩,蕭清然時常在想,為何這天底下,會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又偏偏是她的夫君。
這若是叫旁的女子看了去,她心底裏還吃味呢。但大多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怕,怕忽然有一天她若是再也見不著了,那不是可惜了嗎?
就如同現在,她就很怕。
“住,住。然兒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等然兒好起來了,本王命人在軍營之中給你紮一個小帳篷,裏麵都用來放你的東西。”寧抉反反復復地摩挲她的手背,希望能讓她在夜裏更多一些暖意。
而這小帳篷的事,明顯就是給蕭清然騰出了她做事的地方,上回她嫌棄寧抉的營帳太過大了,有些透風。
想不到,細小甚微,他都還記得。
“好。”說著,蕭清然又猛地咳嗽了好幾聲,這毒確實不是苗毒,也不致死,但蕭清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她胸口都紮著疼。
看著她揪起來的小臉兒,寧抉隻覺得他的心也都跟著揪起來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這些郎中,怎麼還不來!”
寧抉是真的心急,這一大清早的,當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正在他著急上火的時候,劉管家急匆匆地帶著找來的郎中進來了:“王爺,郎中,郎中到了!”
護衛那頭去皇宮尋禦醫的還未回來,但寧抉已經想好了,宮中尋人無非就是個噱頭,如此一來,眾人都知曉蕭清然服了毒,正是垂危。
不管是誰想出這個法子要害她,寧抉總會把人給找出來的!
“快,快點給王妃看看!”寧抉趕繄把位置給讓了出來,一邊不斷地跟蕭清然說著話,希望她能保持清醒。
保持清醒自然是不難,隻是蕭清然隻覺得呼吸都有些勉強,十分的不順遂,不過不管是為了什麼,她都會堅定信念,不那麼容易便認栽。
好一會兒,寧抉才焦急問道:“怎麼樣?到底是什麼原因?”
雖然寧抉打心眼裏不想承認,但雲流害他還可,也是定然不會害了蕭清然才是,這個毒,還真不一定是雲流放的,此事鎮定下來,寧抉心裏才漸漸地有了數。
郎中還在診斷,寧抉也不好多打擾,隻能站到身後去,小聲囑咐劉管家:“去,把王妃中毒的消息散播出去,多派些人,私下多觀察仔細,到底是何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