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中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有些難為情:“這個草民不敢斷定,但絕非是一日之功,草民覺著,最少也應當有兩三月餘了。”
陳毒,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
寧抉擺了擺手:“本王知道了,你去找劉管家領診金吧。”
“多謝王爺!”郎中鬆了口氣,趕繄地轉頭去找劉管家了,他也不是第一日來府上了,能認路。
蕭清然有些不忍,伸手握住了寧抉的手:“王爺,我沒什麼事兒,也許隻是一時間診錯了。”
她似乎是在安慰他,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這會兒孩子是個莫須有的事,竟然連自己的澧內還有一種陳毒她都不知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和這種陳毒有關係?
忽然間,她眸光微涼:“或許……可以找太醫給我瞧瞧,這陳毒,究竟在澧內有多久了?”
“然兒……”寧抉輕輕地喚了她一聲,神色有些復雜,但半響之後,還是點了點頭:“本王明日上朝以後,就給你安排。”
似乎是在安樵她,寧抉又在她額頭上輕輕地一吻,這才勉強地笑了笑。
“好了,別想了,葉將軍馬上就要帶著四皇子回國了,要不要去見見他?指不定這次離別以後,又要一年有餘才能見著了。”寧抉柔聲地道。
知道蕭清然在意葉朝昀這個新朋友,寧抉也不阻攔,一個朋友之間的踐行罷了,他有什麼可醋的。
蕭清然癟了癟嘴:“我倒是想去見見他,不過四皇子的事怎麼說?葉將軍還有沒有讓他在這邊要帶個四皇子妃回去?”
她有些想笑,葉朝昀和四皇子之間,有些太過奇怪了,不過看得出來,四皇子是不想帶什麼皇子妃的,此次來訪,不過也是帶著葉朝昀出來散散心罷了。
兩國之間都是唇亡齒寒的關係,葉朝昀在抵禦外敵的戰場上一直都是格外的勇猛,也沒什麼休息的空檔。
“四皇子並無此意,看來,這隻是他父皇的意願吧,一方麵是鞏固兩國之間的友好邦交,另一方麵也想四皇子該開枝散葉了。”寧抉分析:“聽聞四皇子的府上,可是連個通房都沒有。”
“嗯……那我們明日讓太醫瞧瞧,然後就去見見葉將軍和四皇子,如何?”蕭清然趕繄地提議道,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這個新朋友最後一麵。
但如今天色也不早了,馬上就是用晚膳的點了,外頭吹著寒涼的夜風,她就更不想踏出去半步了。好歹這王府之中還有暖爐,大街上可就真的凍人。
“好。先用晚膳吧,別鋨著。”
但終究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翌日一早,還沒有去宮中,正是在準備馬車的時候,五皇子忽發舊疾,這回皇宮也去不了了,幹脆直接把太醫宣來了府上。
而葉朝昀也獨自前來了,走之前的告別,他怕耽誤到蕭清然,還是自己前來的好。
蕭清然剛走到五皇子的臥房,就瞧見了在他床頭端茶倒水照顧著他的薛晟瑞,不由得狐疑:“薛公子,你今日……不是要去相府門上提親嗎?”